面对不争的事实,看顾云淮还能如何辩驳!

百姓们想要为顾云淮助威,却口笨嘴拙,不知道说什么好。

河湾村的百姓们更是着急,哎呀,自己学了,怎么就学了这么点东西!到用的时候,怎么就找不来,怎么就这么笨呢!

方远他们更是恨自己平日不爱读书,读了也鲜少深入思考,在此关键之际,竟然帮不上忙!

张梓若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两步,担忧地望着顾云淮。

顾云淮朝她笑笑,从容的问提问者:“你可有功名?”

读书人一愣,“暂未。这与我说的问题又有何干?”

顾云淮笑道:“自然有关。你非官员,非上位者,即便读了书也只是民。即使做了官,对圣上而言,也是民。”

“若不兴教化,你与其他人有区别吗?天下皆愚昧之民,从哪里选拔任用贤才呢?若不兴教化,县里的县学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读书人被他问住了,一时讷讷不能言。

“至于你说的,民众一知半解,反对政令的事情”顾云淮笑意盈盈,“历史上好像不止一次有读书人反对朝廷政令的事情。”

“然而,历朝历代有因为民众读了书,对政令表达出不同的意见,就取消科举,取消县学,不让人读书吗?”

这下,持反对意见的读书人犹如被一棍子敲到头上,神色惊愕愣怔,连嘴都张不开了。

看他们好像受的打击过大,顾云淮笑了笑,言辞缓和,“凡兴教化,这是不可避免的问题。”

“但比及民众无知,民众有知而有异议,倒是好事。上位者可以广纳言路,得知民众反馈,做出更好的决策。”

“使民不可知的治理方法,乍一看方便,其实不然。若有人心怀叵测,恶意鼓动,民众如果愚昧无知,很容易被轻易鼓动生乱,则地方易乱,且民众性命不保。”

“若民众有知,他们自会明辨是非,不会轻易被人鼓动。他们有了学识,自会用学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此一来,不仅有利于地方安稳,更有利于发展。”

县令捋着胡须,笑意融融地暗自点头。

若是想要愚民,朝廷又怎会将兴教化作为地方官员的考核成绩之一?

一些人认为,所谓的兴教化考核,是看本地读书人中举者是否多,考中的人多,就是教化成绩好。百姓,则不在此范围内。

可他们恰恰忘了,读书人也是民!民,也可以成为读书人!

这一点,云淮,讲的甚好!

县令望向顾云淮的目光满是喜爱!不凡!此子不凡,非是池中物啊!

顾云淮正在做最后的总结:“正如理越辩越明,有为的上位者也不惧有识之士多,只会为之感到欣喜。

因此,‘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理解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不如理解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好!”

百姓们拼命的鼓着掌,高声吼出内心最澎湃真挚的情感!

石头他们举着扇子蹦蹦跳跳,“好!”“班长讲的真好!”“班长真厉害!”

方远他们激动地鼓着掌,内心有种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感动。他们与有荣焉地挺直了身板。

不愧是我们小师兄,讲得就是好!与读书人辩驳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更胜一筹!把对方问得话都答不上来,妙!太妙了!

“好!”“好!”“讲得好!”不住的有人叫着好,热烈的掌声如海啸般席卷千场!

人群里的沈河按着前边人的肩膀,往上窜出好大一截,高声喝道:“出口惊风雨,音落震鬼神!此中有真意,谁人不是民?!”

他的家人,他前后左右的村民皆震惊地扭头看他,转眼便跟着他一起吼了起来。

河湾村的百姓们也都加了进来:“出口惊风雨,音落震鬼神!此中有真意,谁人不是民?!”

“出口惊风雨,音落震鬼神!此中有真意,谁人不是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