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替他求个圆满,故而贸然进宫求见。”
她说完,双目望着对面的帝王,视野虽有朦胧,却毫无半分惶恐。
李弘恪和她对望片刻,忽开口问:“麒奴是何人?”
郑兰依眉心蹙起,眼底划过痛色。
“麒奴乃是臣妇长姐之子,昔年宫中祸事,臣妇侥幸得以将其救下,一直带在身?边,抚其至四岁有余,视如己出,只可?惜……”
她忍着泪意,头?中疼痛愈发强烈,却仍极力稳住心神,将麒奴夭折之事一一诉来,谈及麒奴摔断腿时,更是面露懊悔,“孩子去世时,腿疾亦未愈,思来倍感?心痛。”
李弘恪静坐着,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握着发簪的手指渐渐紧成了拳头?。
半晌,他终于?再次开口,“夫人,朕不知令郎与小女竟有如此因缘。”
“朕此次召令郎入宫,乃是为边关军情要事,因染风寒,迟迟未能决断,故而拖延至此,倒叫夫人忧心。”
他声音里莫名有点?悲凉。
郑兰依没有拆穿他的话,只是说道:“臣妇怀胎十月所生的孩子,怎会不知他的脾性?倘若因直言进谏,触怒天颜,还拜请陛下,请您看在长亭昔年相救之恩,饶恕逆子过错。”
说完,她从座上起来,跪地叩首。
李弘恪垂眸看她,神色隐隐恍惚。
当年他几人皆是青葱岁月,眼前这?位看不惯他戏弄沈棠时,总会写信骂他,斥他非君子所为。
白云苍狗间数十年过去,到底物?是人非,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隔了半晌,他才?缓缓招手,吩咐梁四全送人出去。
脚步声慢慢远去。
李弘恪依旧枯坐在椅上,入定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空旷的殿内,发出幽幽一声叹息。
……
郑兰依正要登上马车离宫时,忽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