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想起漓泉宫变时,犹作少年打扮的孩子局促不安地站在他身?前,嗫嚅着说他是不是认错了。
想起去公府探望她时,她逆光而来,站在门口时的伶仃模样,轻声细语地告诉他自己养了一只小狼。
想起校场夕阳下,她练完箭后,和自己并肩而行,言笑晏晏地谈及自己与同窗趣事。
……
李弘恪心情格外酸楚。
他一直高?举着的手臂终于?无力垂了下去。
他跌坐回榻上,喃喃低问,“那日朕打在你身?上,疼不疼?”
沈明语愣了下,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的眼泪砸落在李弘恪心底,叫他心头?五味杂陈。
殿内烛火温柔洒了一地,落在少女乌黑的长发上,泛起薄薄光泽。
李弘恪怔怔看着,声音有些?沙哑,“你和你母亲,生得很?像。”
沈明语嗯了一声,一点?头?眼泪就顺势淌落。
“朕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时朕尚是四皇子,宫规森严,然朕年少顽劣,常私自出宫,只为去见你母亲。你母亲不比你这?般温顺安静,她天真烂漫,伶牙俐齿,朕伴她身?侧,纵不言语,便是见她一颦一笑,亦是心满意足。”
李弘恪双目隐隐泛起泪光,“朕当时暗自发誓,将来定要明媒正娶你母亲。谁知世事难料,朕被迫离京远走甘州,纵使朕一直在筹谋回京,想能与她白首偕老,岂料再闻她消息,已是阴阳两隔。”
他顿了顿,神色黯然,目光虚虚望着烛火。
“后来,朕得知她为朕留下了你,欣喜若狂,朕曾感?慨今生命途多舛,得知此事,深感?苍天待朕不薄。你回到朕身?边后,朕自觉歉疚,本欲弥补十几年亏欠,朕知你志向?,许你进学,容你议政,甚至膝下子嗣单薄,至今也未有广纳宫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