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手心还攥着她的手腕。

沈明语呼吸敛住,浑身都有些僵硬。

她迟疑了片刻,深吸了口气,用力掰开袁为善的手指。

不?比面对萧成钧时的犹豫,她心思?坦荡,“阿善,从前我当你是朋友,以后也只能当你是朋友,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我永远无法回应你。”

袁为善抿了抿唇,站起身,静静看?着她。

他逆光而立,身后朝阳璀璨,那?张素来恣意昂扬的面庞半明半暗,辨不?清情绪。

他轻声问:“那?,你当他是什么?”

言下之意提到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

沈明语心中?陡然发紧,喉间艰涩,低声应道:“这和我们今日所?谈之事无关?。”

袁为善唇角仍是淡淡笑意,声音却微冷,“……他是你的兄长。”

他说着,蓦地?俯身下来,修长双臂撑在沈明语身后的石桌上,将她整个人几乎圈进了臂弯里。

热风和煦温暖,他们身上的熏香交缠,又被风吹散。

袁为善忽地?笑了,“倘若……若愚大师说得是真的,我这两年会有性命之忧,你猜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沈明语急忙打?断他,“你不?会有事,别咒自己。”

袁为善自顾自地?把话补全,“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不?顾一切把你摁进怀里,狠狠亲你。”

他说话时,目光净澈,毫无戏谑轻佻之意,反倒因着说话时肃穆的神情,带了点儿庄重的味道。

不?等沈明语开口拒绝,他飞快地?低下头来。

沈明语急忙别过头去,顺势捂住了自己的脸。

然而,温柔的吻最终只是落在她的头顶上,轻轻覆上了她的乌发。

袁为善退开半步,双手仍撑在沈明语身侧,低低笑了下,“就这么怕啊?”

沈明语没?有动?,面沉如水。

她抬起眼,看?他时欲言又止。

“你方才这样?,很?冒犯人,我感到很?不?适。”沈明语后背抵着冰凉的石桌,半垂着眼,缓声道:“阿善,你一向纵情潇洒,应当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所?谓伊人,道阻且长,为何不?换条轻松的路?”

“你真的很?好?,可是……我已经?心有所?属,对不?起。”

她伸手推开袁为善,声线平和且温柔,“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赶着去漓泉行宫。”

袁为善听了,久久未动?。

他后退两步,突然问她,“沈小鱼,倘若你临去前,最想做什么?”

沈明语一怔。

她想做什么?

她想做的事太多了,但要说最想做的……

沈明语本想说出?那?个名字,但觉得这样?不?合时宜。

她抬起头,轻声道:“我会吃很?多糖点,特别是云片糕,最好?是一盒装满六种?口味的。”

袁为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勉强扯起个笑,说,“那?我一定活着回来,带你去买云片糕。”

沈明语摇了摇头。

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人给她买云片糕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和那?人顺利走下去,好?像无论如何都有重重阻碍。

但到底是不?敢再对上袁为善那?双微红的眼眸,沈明语稍稍躬身,同他道别,一如来时那?般,转身疾步离开了。

……

当日,沈明语没?能及时赶去漓泉行宫。

夜里她起了高热,请了大夫来看?,用药后却始终未退,大夫束手无策,情况一时危急。

半夏连翘急得落泪,沈敬鸿也焦心不?已。

直至寒露说,原先惯常是魏国公府的方大夫照看?世子,不?如请方大夫来看?看?,沈敬鸿这才赶忙差人去请方玉寒。

谁知,来的却是萧成钧和方玉寒两个人。

待进了沈明语居住的小院,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