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叮嘱:“我爸说香港那边来贵客了,这个节骨眼上,别再跟薛叔闹。”
“我还有资格跟他闹?”他轻佻的笑着,“我得回去老实待着,当个接客的鸭子供人挑选,他让我伺候谁,我就得伺候谁。”
“别这么说你自个儿。”
回到京区那大院,薛泽先上楼冲澡,下来的时候换上白衬衣黑西裤,手里拎着件深灰色大衣。
瞧见他这身穿着,江雨拧眉:“去哪儿这是?”
薛泽笑道:“未来老丈人家。”
江雨从没见他这样在大院里冲谁笑过,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是彻底摆烂还是真受了什么刺激,到韩家后,他全程都跟老爷子聊的格外热乎,从明清衰败聊到近代,再到他擅长的基金和股票,把韩老爷子聊的心花怒放。
韩希坐在他旁边都快靠他肩膀上,他也没像过去那样避着。
江雨算是看懂了,为了小书意,他这是彻底豁出去了。
晚上在韩家吃的饭,陪韩老爷子喝了不少的酒,薛家离韩家不远,走路两三分钟的距离,薛泽步伐不太稳的走在梧桐大道上,快到薛家,他停下,“江雨,你得替我护好她。”
“王民安在那儿呢,把心放肚子里,出不了事儿。”江雨这会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放心薛泽,他们要是敢动小书意,时家跟王家第一个不同意;时家上面还有陆家,陆家老四今年回乡拜祖,陆家人都在江城,这种时候咱们就该离人小书意远远的。”
回去后薛泽没再说话,上楼洗脸洗了十几分钟才下来,江雨发现他眼眶是红的。
……
大年初二。
江城新闻头条有两个:陆曜这个年轻军官荣归故里回乡拜祖,盛良海这个往日的江城首富偷税漏税超10亿。
盛良海是江城新市长时律的前姐夫,时家背后是陆家,圈里人一看就明白新年第一刀砍在盛家身上,明显是为了给陆家的喜事添堵。
因为偷税漏税这事,以盛良海这个老好人的性子,只要提前提个醒,他一定会想尽法子把这窟窿给补上,连声招呼都不打,大年初一上门抓人,说是以儆效尤,给后面的企业敲警钟。
这警钟敲的,税务局的人都提前上班,给江城的企业办理补税业务了。
盛书意是下午被小舅时律接回的家。
盛良海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说她这个女儿并不知情。
“我来想办法凑齐罚款,回去你好好休息,先把身体养好。”担心她内疚,时律提醒她,“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往自己身上想。”
盛书意头靠着车窗,两眼黯淡无神:“小舅,钱让我来凑吧。”
“别找薛泽拿钱。”
“不找他。”
时律还是那句话:“钱的事交给我。”
回到家里,接到母亲时秋打来的电话,让她别管这事,跟她说盛家肯定要破产了,让她先出国去避风头。
她怎么可能丢下家人去国外?
经过这么一遭,盛书意彻底算是活明白了,人不能自不量力,不该惹的人得躲着,薛泽曾给她上的那些课都在陆续上演,如果她再认不清现实,盛家和时家都得被她连累。
于是,由时律这个江城市长担保,四大银行开始给盛家放款,终于补上那近20亿的窟窿后,盛书意辞退了助理俞星,也将那几名眼熟的安保辞退,所有跟薛泽相关的人,她一个都没有留。
补完税当天,盛良海在公司大楼接受本地新闻社采访,以新闻直播的形式向大众道歉,表示以后绝对会遵纪守法,不再投机倒把。
盛书意发现,当她全身心的投入到家里跟公司后,幸运之神也开始降临。
因为答谢小舅那天,同层的其中一间包厢里,有盛远的前董事长陆征,为了答谢盛远的叶总上次帮了他们忙,盛书意跟着父亲一起过去敬酒,明明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应酬,陆征这个大佬却主动索要她的联系方式。
当时江城的企业家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