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和渴盼纠缠着, 王十六死死咬着嘴唇,近了,更近了, 修长的身影被日光推着, 映上帘幕,眉眼的侧影,高高挺起的鼻梁,多么熟悉,多么想念, 让人浑身的毛孔都炸开着,哽咽到几乎窒息。
“阿潮。”身影在床前停住, 王十六听见了熟悉的,久违的语声,紧跟着,看见了那张她朝思暮想,生死追随的脸。
长长的,飞扬入鬓的眉,漆黑深邃,同样飞扬的凤眸,挺拔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唇,她曾多少次吻过,抚过,多么留恋他唇齿的温度。
薛临,是他,她终于,找到他了。
颤抖着,像枝头即将凋零的落叶,王十六想扑过去拥抱他,却只是僵硬着动弹不得,想笑,流出来的却是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梢,落在枕上。
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阿潮,”带着叹息,薛临在她身边坐下,“半个月了,你终于醒了。”
整整十五天,每一天他都在自责,后悔。大夫说她是情绪太过激烈,引起心疾发作,睡得久些也许更有利于恢复,但他还是怕,害怕 她从此沉沉睡去。老天垂怜,她终于醒了。“我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