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无数次自己再次遇到师父的场景,想象中?她会哭、会笑、会撒娇,甚至可能会朝着?师父发脾气。
可真正见到了,却是异常的平静,眼泪早就在成千上?万次的崩溃中?耗干,在时间的打磨中?失去了原本的锐利。
一滴清泪滑下,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都随着?这滴泪,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很想您。”
千言万语只汇成这一句。
“不哭了,昭儿。
是师父的错。”
沙哑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柳昭盈只觉心如刀割,她剧烈地摇了摇头。
在她的心里,师父是不会错的,也?不会向任何人认错。
“没有的···”
渐渐地,柳昭盈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幼时她常常喜欢在师父身边待着?,是因为?师父内力深厚,在他身旁总觉得安逸、踏实。
可她明显能感觉到师父的内里空虚,现在能站在这里全凭一口气吊着?。
“师父您,您的内力···”
柳昭盈手足无措,眼神?里写满了惊恐,心中?只剩一个想法?,她捂住嘴巴使劲摇了摇头。
“不可能”
林镜行苦涩地扯起一抹笑,苍白而?无力,摸了摸昭盈的头,说道:
“师父没有内力了,但是昭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师父的保护了,对吗?”
柳昭盈不愿意再听,胡乱地摇着?头。
林镜行见劝不动,轻叹口气,抱着?双臂,故作轻松道:
“做天?下第一很累的,你也?知道,师父是个怕多事的人,现在这样也?好。”
无人知晓,无人寻找。
柳昭盈是经历过这种痛苦的,内力消散那一刻她认为?自?己就是废人一个,只想永远藏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角落。
师父是那么骄傲的人。
柳昭盈突然想到什?么,忙问道:
“师父,您的内力是怎么消失的?”
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改口:
“不是,我是说···我也?跟您一样过”
柳昭盈猛地捂住嘴,瞳孔都缩小了。
完了,说漏嘴了,果然自?己在师父面前说不出假话。
林镜行眯了眯眼,面色蓦地一沉,严肃问道:
“怎么回事?”
柳昭盈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
“也?没什?么,就是被人下毒了,但昭儿现在已经好了,不信您看。”
林镜行在她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她的徒弟惯是会避重就轻的。
“不许撒谎。”
柳昭盈垂眸,心里五味杂陈,她总不能告诉师父自?己当时病得连头发都白了,五感尽失,苟延残喘。
“昭儿当时就是在想,我还没见到师父,不能就这样死了。”
“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师父问你,这件事跟天?灵门有没有关系?”
柳昭盈抹掉眼泪,立马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或许有。”
“师父您的意思是,您也?被天?灵门害了?”
柳昭盈带着?犹豫问出这句话,若是真的这样,那恰恰印证了她和宋衔峥的猜想。
林镜行微微颔首。
“只是还没有证实此?事。”
比武大?会最后的比试地点由四?个门派依次决定,并且该门派不参与最后一场比试,那年就是天?灵门定下在宁平山。
林镜行和尹默笙毫无意外地出现在宁平山,角逐天?下第一。
二人交手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四?肢发沉,头晕脑胀,打到崖边时,竟连内力也?无法?运转,千龙吟横冲直撞的特性,延缓了毒素的发作,林镜行就没那么幸运了。
挨了尹默笙一掌,直直从崖边坠落,靠着?残存的意识扒住了崖壁。
尹默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