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朝他摇头,“就?我们两,有心也无力。”
她不想为自己找麻烦事,何况对方被压在?底下是天灾,和她们无关。
她这么说,是不想赵广安难受。
赵广安不知道她想岔了,见死不救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成为心病,他可?不会,他是戎州人,而底下的是益州人,哪怕救了人,身份戳穿后,对方不会感激,没准还会去衙门揭发他们的真实身份。
益州人不喜欢戎州人,从周三郎说的话就?知道。
所?以他才不救人呢。
他说,“咱还要?挖吗?”
如果那人被埋在?地底下,她们想挖到有用的东西怕是要?挖到明天去了,梨花当机立断,“去其他地方。”
这次仍是选有人的地方,梨花主动与?她们示好,“这是我亲戚家,家里还有点值钱的东西,婶子,我们一起?挖如何?”
对方看看她,又看看赵广安,明显忌惮赵广安是男子。
梨花说,“这是我阿耶,我亲戚没死,都好好的,今个儿来也是受他们所?托。”
女子扒了扒额前的黑发,露出两双不信任的眼睛。
梨花说,“半个月前,他们偷偷抱了几只鸡鸭回来养,我和阿耶想把鸡鸭挖出来吃,婶子,我们一起?吧,挖出来的东西按人数平分怎么样?”
看她说得头头是道,女人脸上的怀疑消了一大半,“真的?”
梨花举手?发誓,又让赵广安也发誓。
对方想了想,转身询问其他人的意思?。
面前的这两人有锄头,挖东西自然事半功倍,大家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她们已?经去衙门领了粮,衙门的意思?是让她们天亮后就?回去,看看村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过两天会派人去每个村巡视,实在?困难的人家会安排到其他地方去。
所?以她们只有一晚的时间。
良久,一个披着蓑衣的女人站出来说,“成,就?这么办。”
大家一起?使?劲,没多久就?挖到了两块铜制的小鼎,可?能运气好,还挖到了被泥水泡胀的粮食,以及几个木匣子。
木匣子进了水,梨花挑了个带锁的,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刀将其撬开。
盖子打开,只一眼,梨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里面的将东西塞到了自己的棺材里。
心跳如鼓。
她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个的运气,随便打开一个盒子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身份文书。
身份文书是益州衙门自己做的,与?朝廷制定的身份文书大有区别,好在?从周三郎嘴里知晓了这点,才没让东西被人察觉。
动作太快,在?场的人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见梨花双手?已?经空了,但看她嫌弃的拍着手?道,“不知什么东西,摸着就?害怕,幸好我扔得快。”
大家朝她身后看去,除了一堆烂木头还是烂木头,只当她将腐朽的木头当成什么可?怕的东西,并未放在?心上。
天快亮时,就?挖了一户人家,除了粮,还有混了泥土的猪油罐子,至于?茶叶那些只能闻到茶叶的香味,茶叶混在?泥水里是找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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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赵广安都瞧不上,也就?没要?。
倒是梨花挑了两件厚重的衣衫。
衣衫上面满是泥,又是湿的,抱在?手?里沉得很,赵广安费解,直到出城时看到大家或多或少?都抱着脏兮兮的物品才明白梨花的用意。
天已?经亮了,只是天气灰蒙飘着小雨。
出城时官差没有任何盘查,哪怕知道大家的东西从何而来也没多问,唯独看赵广安是男子问了两句。
赵广安拿出昨天那番说辞。
官差没有起?疑,而是道,“衙门已?经派了人去疏通隧道,你此番去记得表明身份,之后没有百户命令不得擅自回城。”
做百姓时,不能无故离家百里,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