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没有灯笼,万一走远了被人拖走就?麻烦了。
他拉过梨花,“附近人多,别乱走。”
梨花指着一米多远的位置,“我就?在?那儿。”
赵广安看过去,房梁斜塌下来,一头戳进地里,另一头搭在?倒了一半的墙壁上,他不让梨花去那儿,“小心房梁倒下来压着你。”
哪怕他是男子也没有独自抱开房梁的力气。
“我知道的。”梨花说,“我看看房梁是什么木材的,改天叔伯们进城了,让他们过来搬走。”
“......”
城里这么多值钱的物件她不选,选又重又粗的房梁作甚?
赵广安想不明白,却也不拦她了,叮嘱道, “成,那你小心点啊。”
话音刚落,脚下的石土骤然一松,晕眩感随之而来,同时还伴着瓦片房梁木材的晃动,他急忙屈膝稳住自己的重心,抱怨道,“还有完没完了?”
继续晃下去,城里的房屋恐怕都保不住,到时官府让大家去山里,岂不得跟他们抢地盘?
他紧紧抓住梨花,然后慢慢蹲身等这阵过去。
良久,震动消失,重新?恢复了平静。
梨花走向房梁。
灯笼在?赵广安那儿,她只能吹燃火折子,借着火折子的光看向房梁。
进谷后,曾老头教大家建房时顺便教了大家怎么选房梁的木材,淋了雨的缘故,房梁颜色深得不好辨认,但她注意到连接房梁的屋脊雕刻了文案。
在?乡下,大家建屋讲究实用,很少?会在?屋脊上雕刻。
但在?城里,除了实用,人们还追求雅致,越富贵的人家屋脊越讲究。
难怪好几个人盯上了这儿,看屋脊上繁复的云纹图案,这家宅子的主人必不是什么普通人。
她走到房梁后,根据见过的大宅格局分辨屋子以前是做什么用的。
房梁落下的位置是厅堂,隔壁该是正房,正房往外延伸或是库房或东西厢房的位置。
赵广安在?她左手?边,正属于?东厢房。
她找了根粗细适中的木棍回去帮赵广安。
地上全是碎裂的瓦和墙,赵广安一直皱着眉,见她回来,思?索道,“这间宅子怕是下陷了。”
他刨开脚下的碎瓦,露出底下的一块手?臂粗细的湿木来。
木头是圆的,上面刻着弯弯曲曲的图案,这么久过去,图案里积满了泥,不过仍看得出其精致的雕刻手?法。
好像是什么架子。
梨花低头凑上前,“是什么?”
“不好说。”赵广安顺着木头的一端往前挖,挖了十几公分时,他突然噗的拽出一块沾满泥的东西。
“三娘,来看。”
刮掉上面的泥,依稀看得出是纱幔。
这玩意多是做帷帐防蚊虫的,赵广安说,“底下不会是主人家的床吧?”
来这儿后,除了摇摇欲坠的房梁,没有看到任何家具物件,以为被人拿走了,竟另有玄机?
沉思?间,他准备继续往边上挖,谁知挪动左腿时不小心踢到一块凳子大小的墙,只听哒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缝隙掉下去了。
突然,一道很小的求救声从底下冒出来。
他下意识看向梨花。
梨花看向他脚下,下一刻,用力伸手?拉住他往前拽。
手?肘触地的刹那,他双脚像踩空似的往下坠,一个激灵,他迅速往前爬了两步。
身后,他站着的位置突然彭的一声底下凹陷,和其他位置形成了明显的高低差距,甚至还多了个缺口大小的缝隙。
赵广安心有余悸,“怎么会这样?”
“救...救命...”求救声没有消失。
梨花若有所?思?的望着凹陷的地方不眨眼。
她们来时,这儿已?经有人了,虽然地面有些坑洼,都以为是她们挖的,没想过可?能是地龙翻身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