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郎过去看了一眼,摩肩接踵的人,没?有位置了,叹道,“罢了,还是去酒楼吧。”
“那儿估计也全是人。”褚掌柜看他衣服滴水像流水似的,无奈,“你?该早点来的。”
今早衙门里的人敲锣打鼓的让各大?商铺开门收留无家可去的人,眼下各个铺子都挤满了,酒楼共两层,去的人更是只多不少。
周三郎苦笑,“没?办法?啊。”
褚掌柜看他们形容狼狈,不知如何安慰他,纠着眉道,“酒楼的柴火多,实在不行,你?烧些柴火取暖。”
“秦叔还在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叔是酒楼的东家,一直对周三郎不错。
“他们搬到?京城去了。”褚掌柜说,“你?走后不久,衙门又加了两成税,逢秦叔身体不好,就将酒楼给了衙门,带着妻儿老小去了京城。”
秦家在京城也有商铺,秦叔离开前,是舍了这?边的家产的。
褚掌柜大?致聊了下秦家的情况,催他,“酒楼现?在的掌柜是庞大?娘了,昨晚地龙翻身没?多久她就带着家人住了过来,你?让她给你?想想法?子。”
庞大?娘以前在后厨切菜,为人爽利,她要是掌柜,自己那事就好办了。
“成,那我先过去了啊。”周三郎道。
酒楼挂在官府名?下,没?人敢在里面闹事,但?不想太引人注意,周三郎他们走的后门。
这?会儿后院正亮着光,周三郎精神大?振,“庞大?娘,庞大?娘...”
他边捶门边喊。
须臾,里头传来问话,“谁啊?”
“我,周三。”
“周三?”门从里面拉开,露出一张圆润又富态的脸,看到?周三郎,她惊讶地瞪大?眼,“你?不是从军去了吗?”
“是啊,但?地龙翻身我跟其他人走散了,不得已回来了。”
庞大?娘侧身让他们进去,瞥到?赵广安和梨花时,动作滞了下,“他们是谁?”
“和我一起的。”
和周三郎想得差不多,后院没?进陌生人,而?他在外面看到?的光是从后厨泄出来的,他看了眼墙角的槐树,别开眼道,“我家没?了,只能过来碰碰运气,庞大?娘,能找个地让我们留宿吗?”
庞大?娘指了指右边,“柴房行不?”
她和亲戚住在厨房里,多了外人的话,她们怕是不自在。
“成。”
厨房在西边,挨着库房,柴房和茅厕则在东边,离了十?几米远。
庞大?娘道,“柴房的门没?有锁,你?们进去就行,若是冷了,就弄点柴烧,别委屈了自己。”
“好吶。”
“那我走了啊。”
全家还没?吃晚饭,听到?敲门声时,她刚准备做饭。
也就是周三郎,大?家以前一起在后厨做事,换成其他人,她是不会开门的。
她说,“酒楼里的其他人都在前堂,你?别出去啊。”
尽管她上了锁,但?就怕周三郎想去前面凑热闹。
“我知道的。”
庞大?娘一走,周三郎忍不住看向那株槐树,约两人合抱的树干,槐花掉了一地,像雪花铺了一地。
想当初,蒸槐花也是酒楼的名?菜,现?在竟没?人在意了?
他侧脸问背上的人,“待会我给你?蒸槐花吃。”
以前,每到?这?个时节,后厨的人都悄悄藏槐花带回家吃,大?家心照不宣的为彼此打掩护,说不出的亲密,可短短数月,一切都不一样了。
酒楼烧柴也烧炭,柴房约有普通的三间屋大?。
竹棍,木棍,树皮,枯草,炭和炭屑都有,而?且估计刚采购没?多久,柴火快将屋子塞满了,就进门有个四五长宽的位置。
周三郎放下老母,熟稔的竖着将竹棍搭成塔形,再麻溜的往里塞入枯草。
完了问赵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