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好过,现在到处都乱,每个州都在大?肆囤粮囤武器,衙门?要是没钱,最后?只能放弃益州了。
城里的富户多嚣张啊,为?了活命了,不也乖乖向衙门?交钱交粮吗?
赵广从离开官差的视线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张嘴就骂起?来,“难怪戎州乱成那样也没有援兵肯来,原来是衙门?的人只惦记自己腰包了,往回进城交税还有个名头,现在是连名头都不给了,开口就百分之五十,摆明不给老百姓活路啊。”
他朝地上?碎了一口痰,“怎么就生在这世道啊。”
李解和?刘二没心情怨天尤人,两人的目光落在街道两旁的铺子上?。
他们?没有来过益州,但益州城离京城更近,又是戎州岭南北上?的要道,照理?要比戎州城繁华得多,可现在看去,跟普通县城没什么两样,铺子灰蒙蒙的,像是扑了几?年灰尘无人打扫,而食肆酒楼则关着门?,门?前的牌匾歪歪斜斜的,像东家跑路似的。
刘二看到当铺的字样,给赵广从一指,“那边。”
当铺是赚钱的买卖,赵广从的那些东西看着颜色不好,掌柜王赵光从心窝子上?压价,而且不知是不是看他们?胡子拉碴的像野人,掌柜咬死说那些东西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这样价格更低了。
差点没把赵光从气吐血,当即指着掌柜鼻子骂,“益州哪儿有死人了?你存心压价呢。”
若不是进城的税银太高,赵广从不会在意这点价格,实在是益州衙门?欺人太甚,百分之五十的税银,简直不给商人活路。
是的,税银越高,商人的日子越难。
赵广从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也是个商人来了,跟掌柜据理?力争,两人争论的面红耳赤,惹得街上?巡逻的官差看了好几?眼?,李解拉过赵广从劝,“咱们?不过是为?村里办事,既然谈不拢,不如去其他地方?问问,货比三家,这样回去也不会遭村里人埋怨。”
这么多东西,不可能是一家人出来的,如果是全村凑起?来勉强说得过去的。
戎州难民逃到益州后?,为?了一口饭,什么都愿意给,掌柜接待过这么多人,知道里头的情形。
赵广从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掌柜却冷笑,“你当城里的当铺还有多少?不是我说大?话,你去其他当铺,给你的价格只会越来越低。”
赵广从不信邪,他虽然没有典当过东西,但自认有点眼?力见,乱世好捞钱,许多当铺做大?就是靠这时候,他拉住李解和?刘二的手,昂首挺胸道,“咱们?走。”
李解眼?皮跳了跳,观赵广从行事,好像没有梨花说的那般圆滑,也不知道这趟是好还是不好。
掌柜之前一直盯着赵广从,李解说话后?,视线突然落在李解身上?,“小郎君的口音有点陌生啊。”
李解浑身一僵,以为?掌柜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