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虽是?地主,可没有为官的亲戚,根本不了解朝廷的事儿,她?把铁片还回去,“阿耶,天冷了,不穿这个。”

这些日子搜罗了不少衣物?,每家?每户都?分了些,加上?梨花放棺材里的被褥,保暖足够了。

“我不冷。”赵广安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我就爱穿盔甲。”

看他昂首挺胸的模样,梨花灵机一动,“阿耶,铁牛叔呢?”

“砍树去了。”

赵铁牛也日日穿着盔甲干活,不过他身上?的盔甲更为寒碜,稀稀拉拉的铁片像孩子们衣服上?缝制的补丁,旁人笑他他也不恼,砍竹子围了前院,白天砍树,晚上?在院里做木工。

梨花家?的床和?凳子就是?他做的。

房子建好空了好些日子,现在摆上?家?具,屋子顿时小了许多,一家?人坐在桌边,更显逼仄。

梨花找赵铁牛说了会话,碗里的汤已经凉了,老太太怕她?喝了闹肚子,让黄娘子热了一下。

她?坐下时,其?他人已经在了,

元氏似乎刚起,眼皮塌着,脸颊臃肿,俨然没睡好的样子。

赵广昌挨着她?不说话,任谁都?看出两人吵架了,梨花偷偷瞄老太太,后者冷哼,“大清早甩脸色给?谁看呢?”

夫妻俩垂头不语,老太太愈发不满,“真过不下去就和?离...”

话落,两人身形一颤,先是?相觑一眼,然后又撇开脸去。

端着碗喝汤的赵广昌最会察言观色,当即接过话,“可不是?吗?三娘难得回来一趟,不能让她?省点心吗?”

赵广昌瞪他,赵广从流里流气的看回去,“我也是?为三娘着想,她?要操持族中事务,还要安顿上?百女子,你做大伯的不为她?分忧就算了,竟还添乱...”

他不赞同的摇摇头,赵广昌恨不能把手里的碗砸他脸上?。

他房里的事儿,何时轮到做弟弟的指手画脚?

然而顾及老太太脸色,硬生生把这口气憋了回去。

梨花已经知晓家?里的事,是?以并未多问,喝完汤,嚼着肉就出了门,老太太好不容易等?到她?归家?,顾不得骂人,风风火火追了出去,“三娘,去哪儿啊?”

“找四爷爷说说话。”

“我也去。”

石壁旁的树已经砍得差不多了,前些日子赶工,囤了不少树枝,早饭后,所有人都?在剔枝桠。

不知聊到什么?好笑的事,她?们哈哈笑起来,梨花听了会儿,径直进了老村长家?。

都?说老村长的嗓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吃饭穿衣亦不用?人伺候,然而梨花到时,仍看老吴氏握着汤勺喂他吃粥,“四爷爷...”

见是?她?,老村长脸上?堆满了笑,“忙完了?”

声音要比以往低哑,好在口齿还算清晰,梨花拉凳子坐下,“没呢,她?们说要下雨了,我琢磨着光囤柴不行,最好烧些炭囤着...”

跟外?村的人打交道时,她?隐晦的打听过他们的手艺,没有会烧炭的。

她?寻思着自己试试。

逃荒路上?,她?们烧完的柴棍就有成炭的,她?仔细想了想,大抵要用?粗一点的柴棍。

跟老村长说了自己的见解,老村长沉吟片刻,“让你堂伯他们办吧。”

可能老了,夜里被冻醒了好几回,要知道,眼下还未入冬呢,不备些炭火,寒冬天可怎么?过?

他补充,“干柴不够

依譁

,就让你阿耶他们去山下,把那些村子的房梁和?屋顶拆了。”

粗的木头都?用?来打家?具了,剩下的都?是?未晒干的,梨花想了想,“我决定知会其?他村的人一声...”

“是?该知会一声。”

除了这事,梨花还有一事,“四爷爷见过官兵穿的盔甲吗?”

“怎么?问起这个?”

“益州的盔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