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得搭个柴篷...”
大家?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院里整理过的柴火,心头笼了一层霜。
就这么?大点地, 真要下雨,柴火都?得淋湿,到时怎么?生火做饭?想到这层,年龄最大的古阿婶站出来,“屋后有建屋剩下的木头,待会我们就搭...”
她?是?农妇,在老家?时,什么?活都?做,前些日子身子弱,浑身使不上?力,现在缓过劲,不想继续劳烦赵家?人了,毕竟他们也忙得很。
“三娘,你忙你的,莫惦记我们了。”
“木头够吗?”
“够的,草也足够。”
进谷后,族人们天天忙屋子的事,看得多了,搭草篷所需的木头茅草梨花亦有了数,回去前,绕去屋后看了看,两根完整的木头,树皮都?没剥,确实?足够了。
跟来的古阿婶哭笑不得,“阿婶还能骗你不成?”
梨花莞尔,这时,树村的老木匠在不远处喊她?,“三娘,最近雾气太大,村里的柴火都?湿了,我能把柴火堆山洞里吗?”
打南边的陷阱挖好后,几个村的人商议着划分了村界,山洞是?属于安宁村的,梨花回,“行。”
梨花进洞时,树村的人挑着柴棍过来,进山数月,他们皮肤白了些,但脸上?没肉,瘦得厉害。
相较而言,族里人要壮实?些。
两头牛的肉原本要分到各家?的,赵大壮怕妇人太节省舍不得煮来吃,又或者不分给?娃,索性只把油分了出去,牛骨和?牛肉留在族里,隔两天就提醒小吴氏炖骨头汤。
今天又是?炖汤的日子,天一亮,负责伙食的妇人们就在灶间忙活了。
屋子已经全部建完了,但又要砍树又要挖地的,最初砌的灶就没有推,而是?建了个简易的篷子做公用?的灶房。
天天都?有人在里头转悠,没有雾时,入谷就能看到袅袅炊烟。
眼下雾重,只能听到模糊的说笑声。
梨花还未走近,老太太的声儿就钻入耳朵里,“她?堂婶给?三娘炖了块肉,你走路小心点,莫洒了出来。”
许是?天冷的缘故,老太太嗓子有点哑,梨花看不到人,隔着苍白的雾喊了声,“阿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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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沉默了瞬,随即响起老太太惊喜的声,“三娘?”
梨花应了一声,就见老太太披着一身枯黄的草大步而来,“忙完了?”
她?没出过谷,但刘二天天都?会告诉她?外?面发生的事,三娘帮那些人建了屋又囤柴,还教她?们缝被褥,挖陷阱,外?头的人说起三娘,满是?赞许,对老三亦极其?恭敬。
连曾老头都?称三娘是?做村长的料...
“忙完了。”梨花上?前扶她?,“地打滑,别摔着了。”
“摔啥呀。”老太太得意的拍了拍腿,“阿奶硬朗着呢。”
人既回来,就不用?再送食了,老太太扭头,朝刘二道,“三娘家?来,咱就回去用?食吧。”
灶房那边没有桌凳,四周还通风,冷得很,老太太说,“把老三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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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广安将?族里的孩子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前两天带女娃们去山下溜达了圈,回来就穿着从官兵身上?扒下来的盔甲在山谷转悠,美?其?名曰巡视。
她?出来时,赵广安正吆喝着娃们去竹林集合,怕是?有事吩咐。
“好。”刘二把碗递给?梨花,转眼跑进雾色里。
须臾,小路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三娘,你回来得正好,给?你看看我的盔甲...”
赵广安声音气呼呼的,梨花抬眼一望,就看他捏着几片黑铁跑来,“这盔甲是?坏的。”
他把黑铁放在前襟处,吹胡子瞪眼道,“我轻轻一抠,盔甲上?的铁片就掉下来了。”
昨天那件盔甲有点小了,方才便换了身大的,哪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