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祇都不可?能认错。

那是他养大的孩子,身上的一切,都是他亲手挑选的。

阙千善:“我已告诉过你,是情毒。所谓咒毒,毒的部?分不存在,而咒,在他自己的心。在他的念里,他一直待在那个房间里,不肯出来。所以情咒难解。他想要你爱他。甚至,从?未挣扎抗拒过。”

嬴祇漫不经心,挥手收起那段影像。

“那不是他的错。”

阙千善轻摇扇子:“那的确不是他的错,你既然已经知道,你离那孩子太近了,要放手就该一放到底。若即若离,只会更?加误导他。”

嬴祇深碧的眼眸寒潭一般,看?着他淡淡:“我没有?问你,该怎么养孩子。”

阙千善微微一笑,继续说下去:“要打赌吗?无论你再做什么,他都只会以为,你的一切冷待,都只是暂时的,是不得已。你让他以为,你是可?能会爱他的。”

嬴祇声音缓缓:“认识这么多年,我从?不知道,阙宗主原是这样的好人?。你对我家曳月太上心了。”

阙千善收起表情,扇子轻掩唇角的弧度:“大抵是他生得好看?。你知道,这是我们一族的天性。”

嬴祇放下茶盏,没有?看?他,声音冷寂,漫不经心道:“你似乎待得够久了,该回你的九微山了。”

阙千善狭长?的眼眸微眯:“不愧是太子殿下,用过就丢。”

嬴祇眼眸微弯,平静望他,温雅缓缓:“我心情不好,不想送你。”

阙千善正要说什么,看?到那眼眸弧度消失,静静看?着他,眼底一片深戾。

阙千善顿在那里,瞳眸骤缩。

嬴祇轻声很慢:“若是不想走?,就永远别走?了。”

阙千善捏紧扇子,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微微回眸望了一眼。

那个人?快要过破真境了啊。

……

这天天气很好,不晴不雨,微风吹拂着廊上的花架。

曳月坐在藤椅上,脸上还带着几分微白,神情却看?不出生病。

只是,他一向是行端坐卧都脊背挺直,是清锐的剑一样的。

甚少这样静静靠在躺椅上,好像浑身都是柔软的,于是也浑身都是冷刺的。

走?廊靠山,向北的一面?才是风景。

曳月坐在那里,目光却望着向南的庭院。

于是,第一眼就看?到走?进来的嬴祇。

他静静地望着,无波无澜,只是目光追随着对方。

嬴祇的神情温雅,他没有?笑。

迎着曳月的眸光走?来,无论怎么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锋芒冷意,失望或责备。

只觉得温柔。

无声包容。

和?梦里一样。

嬴祇站在花架前,伸手轻轻摸摸曳月的额头:“还难受吗?”

曳月微微摇头。

于是恢复一片安静。

曳月望着嬴祇的眼睛。

这样奇怪。

并不相爱的两个人?,因为情毒待在一起几天几夜,半分暧昧旖旎也没有?。

至少有?一方,应该为此感到尴尬,羞赧。

尤其知道,那情毒还是自作自受,至少还有?几分生气。

为什么,他们什么也没有??

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曳月轻声平静:“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那场骤然发作的情毒,好像将他所有?的棱角芒刺都融化了。

嬴祇眼神温和?,垂眸注视着曳月:“不是说过吗?除了那位大师,他们都是坏人?。你说不是,我就相信。”

曳月无波无澜,眸光清锐:“如果我说,是我呢。”

他看?着嬴祇的眼睛,试图从?里面?发现一星半点的,冷意,厌斥,疏离。

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