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他衣摆的手平复心情,嘴里还振振有词嘴硬:“我才...没哭,只是眼睛,眼睛进了沙子。”
也是昏了头了,居然在他面前丢脸丢了个大的。
算了,反正都丢脸了,不介意再丢点。换了个角度侧枕,“今天的事情,你不许说出去,不然我...”
还没想好怎么威胁,头顶传来他的应答:“好,不说。”
算他识相...
“把眼泪擦一擦我去借把伞带你下山。”出来得急,也没想着要带把伞,虽说现在雨不大,他要是自己一个人倒也无所谓,但现在不止他一个。
程欢胡乱在他衣服上蹭了一通,收拾心情重新站好,偏头看向雨幕:“别去了,现在雨不大,我们就这样走下山去吧。”
她一点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攥住衣摆的手没有松开,丝毫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雾蒙蒙的眸子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倔。
“程欢,我没有伞。”
僵持了许久,像是在重复确认。陈路闻微垂着头,额前碎发挡住了视线。分不清话里是否还有其他含义,只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候格外认真。
“没事,跑一下就好了。”程欢应声,紧了紧抓着他衣摆的手。
陈路闻张了张嘴,做了个口型,一如当初在病房应的那一声“好”。
如果附近有车经过,看见在雨幕中的两道身影,大概是要说句“非主流”“神经病”的。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就在他们原本待过的公交亭不远处的榕树下,一把新伞落入泥坑里,惯性滚了两圈,沾满污水,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下山路比上山路容易得多,好在走到半路,雨势暂时停了一会,只不过到了山脚,两个人也全身也几乎湿透了。
路过小超市,陈路闻看了眼远处亮起来的路灯,进去买了条大毛巾披在她身上:“我打个车送你回家。”
身上一重,程欢下意识伸出冻到发白的手拢了拢,又在听见他说话的时候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