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赵予墨侧头去,低声问了一句:“他欺负过你?”

临柏默默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赵予墨仿佛瞧见了新婚之夜初见时的临柏。

满身戒备,又惶然不安。

赵予墨见状,不禁问说:“陛下可是叮嘱过你什么事?”

但很快的,赵予墨又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些冰寒融化的痕迹,好像在试着相信他和不相信他之间摇摆不定。

缓缓垂眸,临柏眼帘下方布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似乎有了决断。

他主动讨来了赵予墨的手掌,在上头写道:【陛下未曾有过特殊的叮嘱】

即便是有,那会儿的临柏也未必能听得进去,记得下来。

顿了顿,他又慢慢写:【算不上欺负,只不过有些吓人。】

临澈背后动的那些手脚,对野养了十三年的临柏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故而临柏从未觉察。

赵予墨眉头拧在了一块儿:“吓人?怎么个吓人法儿?”

临柏平静的写下【鞭子吓人】时,赵予墨默默深吸口气,险些扭头出去。最后,还是强忍了下来,只想今儿同临柏痛痛快快玩上一玩,别扰了兴致。

可他才放下杂念,身后便传来两人此刻都不想听到的声音。

“听闻镇北候专情,一心扑在平南身上。却不晓得是这般痴妄,竟成了耳聋眼瞎的俗人。”

想起之前赵予墨毫不犹豫揍人的举动,临柏默默攥住了他的手,心想着,他不过这么一说,赵予墨应该不至于对临澈动手。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完全消散,下一瞬,临柏便眼睁睁看着赵予墨脱开了自己的手。

一记老拳,直接落在了临澈脸上!

挨罚

赵予墨知道自己使出全力,大概率会把这身娇肉贵的宗亲直接打死,所以挥拳之时,他刻意控制力道,降到了三成左右。

然即便如此,这一拳的恐怖程度亦不可小觑。

临澈挨得猝不及防,眼前闪过白光,耳朵更是响起一阵耳鸣。他身体向后跌倒,狠狠摔在地上。

五官肉眼可的扭曲,鼻腔红肿,同唇角一块,下一瞬直接溢出鲜红血液。

这位锦衣玉食身娇体弱的惠亲王几乎昏厥,倒在地上抽搐着,许久都没有缓过劲。赵予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他的侍从反应过来之前,他毅然决然又迈出了一步。

两腿胯分,他蹲下身,一把拽起已经在昏厥状态徘徊的惠亲王,毫不犹豫地又扇了好巴掌。

每一个都非常响亮,只几下过后,惠亲王的脸就肿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给闻声而来的客人与紧随其后的掌柜/侍从,看得目瞪口呆。

一旁的侍卫终于回过神,叫嚣着向赵予墨冲了过来:“你!找死!你竟然敢对王爷下手!”

这些侍卫虽然看着吓人,但一个个都是在京城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草包罢了。赵予墨甚至都不用回头去看,反手便擒住了侍卫的草包拳头。

他只是稍一施力,那草包便径直飞了出去。

惨叫声和摔地的沉闷响动同时响起,赵予墨又甩了惠亲王一巴掌,很是随意地站起了身,迎接那些喽啰前赴后继的送死行为。

手上沾过鲜血和数不清人命的将士和在京中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家伙有本质上的不同。要知道他在战场上浴血杀敌,拼的就是谁够狠,谁更不要命。

这些打手一瞧见赵予墨发狠的眼神,就像狗见了老虎,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又强撑着身体。

临柏从没见过这样凶狠的赵予墨,面色阴沉,神情发狠,如为了满足施虐之欲,疯狂撕咬着猎物的兽王。

叫人全身僵硬,遍体生寒。

恐惧,又不止是恐惧。临柏只觉得心脏部位疯狂跃动,竟莫名令他…口干舌燥。

轻而易举地解决掉这些恼人的虫豸,赵予墨毫不修饰的鄙夷目光落在惠亲王身上,叫围观的众人瞧了个仔仔细细。

而后,他竟直接头也不回走向厢房,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