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冬雪消融,时不时会传来水滴轻落或是雪块落地?的声响。清晨微光从窗口斜落入屋,与?已?然熄灭的炭火中飘出的一些肉眼可见?的暖雾交汇,氤氲着云烟雾饶。

临柏端坐在妆台之前,任由小?玉往他发上簪着玉钗。赵予墨换好衣裳走到?他身边,小?玉刚好攒完最后一支。

刘老先生不愧圣手,几?帖药下去,临柏身上的伤就痊愈得差不多,气色也红润了些许。就是唇色还有些单薄,小?玉给他细细上了一层唇脂。

因为受了伤的缘故,临柏在家里养伤的这一段时日基本没上过?什么妆,今儿得去面?见?圣上,不得不打扮了起来,许久没见?临柏如此打扮的赵予墨又忍不住看直了眼,站在他身后傻愣愣的,直到?临柏侧首回身,他才赶忙回过?身,把人扶起。

其实临柏不大喜欢叫人扶着,总感?觉这样太过?娇气,可赵予墨怕他疼又怕他累,他实在拗不过?赵予墨,只好默认了只让赵予墨搀扶。

阿豆定时定点奉来药。

进门瞧见?做好好打扮了一番的临柏,阿豆有些小?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得老大。

小?公子…不,是公主。这几?日他每天都送药来,公主每日都只是散着发,西子捧心,却勾魂摄魄。阿豆只是远远看着,都忍不住心生怜意,只期盼‘她能高兴。

而今‘她’发上簪玉,略施粉黛,便成?了裙摆生花的窈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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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善睐,红唇粉帘。斜睨向他时,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如玉一般白皙温润的耳珠坠着流苏明月珰。色彩明丽,如高崖雪顶的日照金山,华色四?溢,流光溢彩。

本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妆容不过?衬色,叫他更加美艳夺目。

他整个人背部?僵直,呼吸也都停了,直勾勾盯着临柏瞧,好半晌都没回过?神。还是赵予墨看不下去了,用手在他面?前晃悠,小?阿豆这才慌慌张张清醒过?来。

男孩个子窜得快,只是小?半年没见?,阿豆就已?经快能跟临柏长得一样高了。虽说模样稚嫩,轮廓仍有一些圆润,但也能瞧出身子底强硕。

看来赵予墨先前教他的招式他都放在心上,也都在勤勉练习,赵予墨心想,晚些时候再多教他一些别的功夫也不错。

但想归想,他还是挡住了阿豆的视线。

尽管阿豆还是未及笄的少年郎,但他这会儿看临柏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纯粹,赵予墨就像是只护食的老虎,无论?对象是谁,他都要防备着。

阿豆本来就怵他,这会儿赶忙收敛眼神,也不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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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吃醋归吃醋,护食归护食,赵予墨还是不希望阿豆太过?害怕自己,变得畏手畏脚,拘谨万分。

他拍了拍阿豆的肩膀,笑道:“有劳小?兄弟。”然后把药汤端给临柏,待心上人喝完以后,他也将自己那份一饮而尽。

陛下听说临柏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便专门派人请他们二人进宫用晚膳。

并未招摇,也没叫皇后或其他宫眷,仅仅是他们三人。

秘密所剩无几?,临柏倒是比从前坦然,连酒也敢喝了。不过?他酒量不是太好,所以没敢多喝。

临隽和赵予墨客套了好几?句,喝得上头?了,脸微微泛红,便屏退其他宫人,再叮嘱他们把门关严实了,才端起酒杯起身走到?两?人跟前,说:“这一杯,朕敬你们夫妻二人,若不是你们二人,江山动荡,社稷不安,不知多少百姓遭受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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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仰头?饮下。

赵予墨与?临柏一起起身,前者道:“陛下言重?,能为陛下解忧是臣的荣幸,臣甘为陛下……”

“你…”临隽打断了赵予墨的话,又伸手将他行礼的手按下,摇了摇头?,说“别跟朕客套!”

“朕知你二人一腔赤诚,丹心可鉴。朕也知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