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史册的那个文官应该是一边脑门?放屁一边胡编乱造。
好歹曾经也是镇国将军, 怎么可能会死得这?般窝囊。
更可笑的是他们的死讯悄无声息, 居然未在朝廷中掀出太多波浪。
赵予墨本就存疑, 现在瞧见这?些墓,更能确定自己的猜测。
只可惜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数都消声觅迹, 就连当事者先帝都已离了人世?, 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实属难上加难。
赵予墨本来将希望寄于?花信身上,怎料她?也疯了。
正发着愁, 赵予墨漫不经心一个抬头,兀然对上少年明亮却茫然的双眸。他本能感知少年情?绪不对,立即凑近临柏,低声哄着他问:“怎么了?”
他能联想的就是少年为?母族遭遇苦难而难过,却又觉得不大对劲。
临柏在感情?这?方面的迟钝他深有?体会,且他犹如孤子?,从未与?氏族有?过瓜葛。氏族的荣辱于?他而言应该没那么容易共情?才是。
思来想去好半晌,赵予墨终于?从临柏口中得到了答案。
唇齿嚅嗫的少年缓缓吐出一句:“不是因为?我……”
赵予墨一怔。
他思忖片刻,方才恍然大悟。
天下人都说,先皇后因为?生了个哑巴公?主才会染上疯病,还被先帝厌弃打入冷宫。类似的闲言碎语临柏一定听过不少,即便先皇后安抚过临柏,后头先皇后离世?,临柏独自面对宫人欺辱,或多或少还是会把这?些话听进?去。
他还是个孩子?,心智再坚定也很难抵御恶意侵袭。在过去数不尽的日月年岁之中,小小的临柏背负着害死母亲的沉重枷锁踽踽独行,能撑到如今,实在艰辛。
双目空洞无神,临柏思绪飘至千里。几次呼吸,他回神来,屈膝在疯阿婆身侧慢慢跪下。
“我娘当年究竟……为?何离世??”
可惜疯阿婆神智不清,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跪在原地,重复不停地弯腰磕头,双手合十,嘴里不停重复着’老天保佑,老天开眼,姑娘团聚‘这?些话。
临柏和赵予墨便陪着她?一块儿在墓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