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了颤眼睫，她对他的好印象一落千丈，眼里多了点不信任。

几乎在一瞬间，江晟就感觉到了，她对他有了防备。

是被发现了吗？发现他和安清合作，发现她哥被下药的事和派人跟踪她都是他做的吗？

说实话，江晟心里有种隐隐的期待，他很想说出一切。她哥很早就知道方芸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两人还在叁年前之前见过面，谈过话。

要是她知道谈话内容，岂不会崩溃？

逐渐升腾的破坏欲，在姜眠欲言又止下偃旗息鼓，不上不下。

不过，他有的是耐心。

江晟展颜一笑，“怎么了？魂不舍设的。”

对面的人眼神飘忽得很厉害，磕磕绊绊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苦恼地从桌肚里掏出一张卷子，急匆匆地离开，连声招呼都没打。

江晟丝毫不在意，手里拿着卷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一点儿也静不下心。

张狂的期待中包裹着一丝可以称得上慌乱的情绪。

江晟调整了心态，将其抛之脑后。

24分的鱼

李牧言手里拿着24分的卷子，一时沉默。

他知道妹妹的成绩不理想，但这卷子上的分数实在是有点太打脸了。

手上的笔握在掌心，冒出了汗。

姜眠鼓足勇气，还是递到了哥哥手边。

“签字。”

李牧言抬眼瞧了瞧公事公办的妹妹，没说话，只细细地翻看卷子。

姜眠心里烧得慌，她可以厚着脸皮和老师对着干，但是这个分数在哥哥面前还是觉得有点羞耻的。

梗着脖子，加重了嗓音：“签字！”

“姜眠，你好样的，就这点分数？”

脸一红，姜眠气急败坏，夺过那张白花花的纸，按着李牧言的手，强硬地逼着他签下了字。

李牧言的字很漂亮，没有像姜眠那样地龙飞凤舞，是一笔一划、堪称得上清秀的字。

与旁边的签名格格不入。

又莫名地和谐。

草草了事，姜眠守着卷子，气冲冲地返回房间。

上了一半楼梯，被楼下的一句话喊住了脚步。

“你就没有其他事要和我说的吗？”

她僵硬地回复：“没有。”

“可是你们老师明天叫我哎！”李牧言呵呵一笑。

姜眠：…………

该死！

这下姜眠是真的恼羞成怒了，她转过脸，面上是明显得不开心，语气冷淡：

“你不是知道了吗？还问我！”

面对妹妹的尖锐的质问，李牧言没有生气，只淡淡地回复：

“你很久没有和我说话了。”

声音很淡，但又能准确地飘到姜眠耳中。

话中带着点忧伤，她心中一颤。

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说话了。准确来说是已经无话可讲了。

干巴巴地对话，只会让双方更加沉默。

今日下午，姜眠的确是有事。

之前数学老师在她的试卷上写着“共勉日来找我”。

单独和江晟待在一个空间，让她觉得难受，虽然事情没有得到证实。她急于寻找一个理由，绞尽脑汁还真让她想到了，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带着那张24分的卷子。

此时姜眠正在接受丁老头口水的洗礼。

“你随便画画也不止这点分啊！”

姜眠不说话，她总不能告诉他，这张卷子还真是他她随便画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