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冥恒失笑,道:“阿姨会照顾好她,别担心。”
温言声音拖长地“噢”,谢冥恒又说:“你想的话,可以去家里陪陪她。密码你知道。”
“嗯?”他什么时候知道了?
“你的生日,六位数。”
“啊……好。”温言自然没想到这一层,不好意思地又把脸埋回去,谢冥恒摸了摸他的头发,“好了,快睡。”
温言把眼睛和嘴巴都闭上,他还以为自己会失眠,但睡意比他想象得来得快。
身体是有记忆的,它习惯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安眠,一种被保护,被爱着的姿态。
谢冥恒起床原本不想吵醒温言,但温言的生物钟变了很多,到点要爬起来学习,顺便还可以跟他一起吃个早饭。
他在厨房里烤面包片,谢冥恒洗漱收拾完想去帮他的忙,门铃一阵突兀地响起。
厨房里传来煎油的声音,温言大概没有听到,谢冥恒就自作主张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了看。
随后一把拉开了门。
谢今越满脸的笑容在见到他时骤然垮下去,阴沉地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往房间里看去。
“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谢今越后槽牙都咬紧了,这个时间,谢冥恒来给他开门,不难想象他应该留在这里过夜了。
此刻温言带着做好的三明治出来,一眼就看见在门口仿佛对峙的两个人,吓得呆滞在原地。
谢今越顿时换了副表情,推开谢冥恒就要进来,委屈地问温言:“宝贝,他在家里干什么?”
温言端着盘子手足无措,眼神在他俩身上来回转,支支吾吾地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谢冥恒不耐地一步挡在温言面前,看着谢今越道:“我是他丈夫,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来干什么?”
“呵,”谢今越冷笑,“丈夫?前夫才对。”
可谢冥恒波澜不惊地开口:“我们没办离婚手续。”
“所以,我是他合、法、丈、夫。”
话音落下,陷入沉默的公寓像是连空气都静止了。
温言大脑空白,显然被震惊得不轻,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冥恒。
谢今越则是短暂的语塞后被气笑了,咬着牙骂谢冥恒:“无耻……你尊重言言的意愿了吗?”
两人的目光一时都向他投来,可温言根本说不出话,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面。
谢冥恒皱眉,只道:“这是我们的事。”
“你的事我懒得管,但言言的事我管定了,”谢今越毫不示弱地堵回去,就要去拉温言的手,“宝贝,别理他,我带你走。”
谢冥恒伸手拦下,攥住他另一只手:“你有什么资格管他,还想去哪?”
“你就有资格了?出尔反尔,自私卑鄙,你凭什么?”
“你……”
“别吵了!”
温言有点受不了地甩开他们的手,被夹在中间吵得晕头转向,提高了声音叫停,在他们真闭嘴后又软了下去。
“你们……你们冷静一下……”
他丢下这句话逃也似的跑了,跑进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温言在房间里苦恼地发呆,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门外没有声音,谢冥恒和谢今越不知道走了没有,如果再回来呢?他要怎么面对这两个人。
“咚咚。”
“言言,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谢冥恒的声音。
温言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谢冥恒挤进来,把门关上,和他面对面站着。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开口道:“我舍不得离婚。签了协议之后还是舍不得,当时不知道还能怎么挽留你,但我想万一能等到你愿意回来,就没去办手续。”
温言没说话,谢冥恒去牵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摩挲,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