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味道没有特别美式,谢冥恒照旧坐在他身边帮他夹菜,温言难得有胃口多吃了些,鼓着腮帮子咀嚼肉片。
他突然凑近谢冥恒,微微仰着脸叫他:“哥。”
谢冥恒停下动作,问道:“怎么了?”
温言抿着唇,眼睛里映着灯光亮亮的,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真的喜欢我吗?”
好像得到一个稀奇糖果的小孩,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喜而没有安全感,免不了要反复确认,这是给我的吗?真的是给我的吗?
谢冥恒忽然才意识到,他自作聪明按自己的方式去爱温言,却从来没让他直观地感受到过,他不屑于谢今越那样的花言巧语,结果连温言敏感脆弱的感情也一并忽视了。
他后悔又心疼,忍不住想抱抱他亲亲他,抽出纸擦了擦温言的嘴角,最后隔着这张薄纸在脸颊旁落下很轻的吻。
“很喜欢,”谢冥恒低声说,“很爱你,不管你问我多少遍,我都很爱你。”
温言顿时把头低了下去,眼睛偷偷瞟着周围,应该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小动作才放下心,但心里在咕噜咕噜冒泡泡。
谢冥恒当他又在害羞,伸手去夹菜,放进温言碗里时听见他很小声的“嗯”。
他都知道。
把温言送回家后谢冥恒就走了。
睡觉前温言又想起来谢冥恒说的监控器,感觉就现在谢冥恒就在看着他。
温言好奇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不知道他的监控到底放在哪里,也是了,毕竟要不是谢冥恒主动告诉他,他住了这么久都没发现过。
但他确实不生气,只是一想到会被谢冥恒看见,就有种被剥开隐私的羞耻感。于是睡觉的时候他把被子多往上拉了点,抱枕也抱得更紧了,快把自己整张脸都埋进去。
没想到的是,谢冥恒会来接他下课。
往常谢今越倒是会来等他下课,不过温言知道他这两天在忙一门考试,中午还打电话过来问他吃饭没有,吃了什么,有没有想他,说自己好想好想他。
温言一边听着,一边有些不安地捏手指。
两个人的表白,两个人的关心,温言完全没办法做出选择,可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好像又往在危险的方向发展。
他要脚踏两条船吗。温言在心里谴责自己。
所以见到谢冥恒时他也既高兴又焦虑着,上车时表现得没有昨天那么雀跃,让谢冥恒不知哪里出了错。
“遇到什么事了?”
“啊,”温言心虚地摇头,“没有呀,我们回哪里?要不去我家,昨天说给哥做饭……”
他才不敢在谢冥恒面前提谢今越,以前被教训的记忆太过深刻,让他想想都会发抖,只能转移话题暂且逃避。
好在谢冥恒没有追问,说着“好”把车开到了温言家,进门时跟回自己家一样自如。
温言问他想吃什么,谢冥恒说:“都好,你做什么我都吃。”
这点也跟谢今越一样,哪怕是让阿姨做饭,谢冥恒也都是按他的口味来。
温言默默在冰箱里翻出些好处理的食材,专心做饭的时间也没注意到谢冥恒在看他,等冒着香气的菜盛进盘子里,就有一双手自觉地伸过来端盘子。
“好香。”谢冥恒夸赞道,开始遗憾自己和温言在一起的时候错失多少口福。
温言笑了笑,把米饭也盛好端过去,抽出筷子递给谢冥恒,说:“尝一尝吧。”
饭菜很好吃,最重要的是,和温言在一起很快乐。
谢冥恒帮他收拾桌子和厨房,从来没做过的事学起来也得心应手。
温言礼貌地多留了他一会儿,泡了看起来很养生的热茶,他们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有很多东西可以说,比如温言上学的新课程新环境,比如谢冥恒要管理的新公司,温言这才知道他每周都在纽约和这边两头跑,如果国内有什么事情,谢启生叫他回去他也得去。
很忙,比在国内的时候还要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