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车门,又关上。
苏和将人拉回身前,用力吻了下她的唇,才有些不舍地放开。想说“谢谢”又觉得客套,最后只是捏了下她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
陆娆开车回到公寓,已经临近中午。她猜段誉铭应该走了,但又不太放心,上电梯时还在盘算彻夜未归的说辞。
开门后的一番场面却直接让她惊愣原地。
猩红刺眼的玫瑰花瓣铺了满地,从玄关到客厅,再到卧室。花瓣干蔫,是一夜等待之后几近枯萎的血色浪漫。她叫了声“段誉铭”,四下安静无声,没人回应。
换了拖鞋进屋,踏着满地的玫瑰花瓣,忽然脚底一硌,低头发现是那枚昨天被她忽略的钻戒。再往远处,戒指盒栽倒敞开在一米之外,像是被谁用力摔在地上,尸首分离。
秦晓柔这时发来消息,接二连三的震动轰炸。没一会,电话也打过来,开口就问:“你跟段誉铭怎么回事啊?”
陆娆还在震惊的余韵里,被她一问更懵,“什么怎么回事?”
“欸,你没看见我发你的消息吗?”秦晓柔问,“段誉铭昨晚是不是住你家了?”
陆娆脑子轰的一下,赶紧调出对话框,看见几条新闻帖。
第一条标题醒目:《锦意集团 CEO 疑与某地产富商之女同居,二人拟将低调完婚》。
内附两张照片,都是远景偷拍。一张拍在晚上,段誉铭提着垃圾袋走出陆娆家的单元门。另一张是白天,他从相同小区出来,坐上司机开来的车。
后面几条都是转载,用了一样的照片,文字稍作更改,有的揣测女方已有身孕,亦有“知情人士”爆料两人相恋多年,更有甚者直接扒出两家当年订婚仪式的现场照片,直指“地产富商之女”的真正身份。
陆娆握着手机的手越捏越紧,震惊褪去,只剩下愤怒。两张偷拍照片的时间间隔至少有八小时,其间她从公寓离开,却“恰好”没有被拍,新闻是谁指使发的,不言自明。
电话打给陈叔,问了去向,陆娆直接把车开到锦意集团楼下,一路找到段誉铭的办公室。
时值周末,写字楼里空空荡荡。厚重的实木大门推开,段誉铭刚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见到她时也不意外,合上电脑起身,面带笑意讥讽:“陆小姐,你这是迷路了吗?一晚上找不到家,找到我这里来了。”
陆娆神情寡淡,几步上前,把戒指盒放在桌上,声音也冷:“来还你东西。”
不难预料的一副情景,他还是心沉了沉,瞥了眼那方盒,揶揄她道:“还有一屋子花瓣呢,也是我准备求婚用的,你不打算扫起来一起还给我吗?”
陆娆没说话,默了几秒,扬手就是一个耳光,透彻响亮。
“疯子。”她强压着火气,一字一顿,“卑鄙。”
*
陆娆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上一次在媒体面前露面还是去年陪父亲参加一个专访,老爷子聊到子女教育理念,记者才拉着她采访几句,最后报道里也没有陆娆名字,只代称为“陆氏千金”。
段誉铭却不同,十几岁就被段父带去参加各种公开活动,抓住一切机会露脸,正式接管锦意之后,更是专于打造自己年轻有为的公众形象,多少有为自家企业代言的意思。
同居消息一出,大众哗然,不同于对待娱乐圈绯闻的吃瓜等锤心态,人们更关注消息背后,两块巨大的商业版图即将如何拼接,又给行业未来发展暗示了哪些信号。
互联网有记忆,却也最爱装傻。看衰锦意集团的舆论风波好似一夜成了历史,人们开始关注疫情寒冬之下那些早已破产的酒店品牌,认为锦意能够逆势扩张也是它的本事,何况背靠陆氏一座大山,总不至于轻易垮台。
陆娆拒接一切媒体来电,母亲却在另一头迅速做出回应:未婚先孕子虚乌有,婚期在即确有此事,初步定在明年年初,谢谢大家的祝福。
做女儿的又恨又气,却已疲于再与母亲理论,因为知道段家是她失势后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