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周律师,似乎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大概唯一一次的主动,是他提出?假结婚的时刻吧,那也是被他奶奶逼急了。

他那么优秀,聪慧冷静沉稳,有着超出?常人的能力,长得?又高又帅比她见过的人都好看。

而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什么呢?

无家可归,父母双亡,初中学历,毫无一技之长,哦,她还?有现代的苏绣技术,但他也不会觉得?怎样吧。

她凭什么会认为,他会对自己?动心?

她又有什么能让他变得?热烈而主动?

原来。

这就是喜欢吗?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箍紧了的喉间挤出?:“若是……若是,你以?后?也有了喜欢的人,也要记得?告诉我,我、我也会按照我提出?来的第二个条件那样,会配合的。”

月光偏移,她的轮廓渐渐隐入黑暗。

周绪延突然很想开灯,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他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任由指甲陷入掌心。

“睡吧。”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晚安,周律师。”

“晚安。”

黑暗中,两人背对而卧,中间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却仿佛横亘着整个银河。

姜雾眠悄悄蜷缩起来,手指揪紧胸口的衣料,那里泛着细密的疼,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

她在心中自嘲的笑笑,有她这样的吗?

刚结婚就失恋。

翻了个身,不再想了,她这个毫无经验的脑袋,想必是想不出?什么一二三四的,还?是明天醒了去请教有经验的人吧。

周绪延听着她慢慢沉静下来的呼吸,一直拧着的心脏仿佛得?到了奇异的安抚,呼吸也慢慢变得?深重起来。

月色彻底弥散,一室昏暗,只有两道呼吸声,彼此交织。

*

姜雾眠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纱帘洒满了半个房间。

看到不是之前她熟悉的周欲晚家,她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嫁人了啊。

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但很显然床单平整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她才朝地?上看去,昨晚的被褥早已不见踪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仿佛昨夜那个和她呼吸交织的男人从未存在过。

昨天回来喝了姜汤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知道是他把她抱到卧室来的,一觉睡到了晚上。

他回来之后?,又经历了那么尴尬的事,她一直没空仔细打量这间属于周绪延的房间。

干净整洁,一张床和一张书?桌,靠门那边是贴墙式衣柜,一眼?便看得?出?来就是统一装修的风格。

唯独,床上这大红色的喜被与?周围寡淡的陈设格格不入。

想起昨日他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被褥,都是清一色的暗色系,想来这床喜被是周奶奶强势让他换的吧。

轻薄又保暖,是蚕丝被,她伸手又摸了摸褥子?,是厚实?松软的棉花褥。

有心了,这些东西她能感受的出?来,都是新置备的。

“小雾,起来吃饭啦!”周奶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姜雾眠慌忙起身:“来了,奶奶。”

等她洗漱完毕来到餐厅,周奶奶已经摆好了早餐。

金黄的煎蛋、冒着热气的白粥,还?有几样清爽的小菜。

姜雾眠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奶奶,我起晚了。”

“这才几点,阿延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专门嘱托我让你多睡会,还?警告我不要让你干家务,说他回来他干。”

周奶奶笑眯眯地?给她盛粥,“还?有这粥,也是他特意?给你熬的,说你昨天累着了,得?补补。”

周奶奶想起来孙子?的改变,笑容都轻扬起来,哎呀,她就说阿延得?娶个媳妇吧。

你看看你看看,这才刚结婚一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