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戴了斗笠,走上前去,取下箭镞,执起那布帛
上面写着
“此铺染邪祟,乃泼黑犬血以禳灾厄。凡五载往来此间者,财星陨而禄神黯,命宫遭戕,六亲缘绝。”
就在这时,一群小孩子跑过来,指着店铺大喊:“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今天早上一个道士爷爷来泼了黑狗血,说是这铺子进了邪祟,他好心给这铺子驱邪!”
“还说五年之内,最好谁都不要踏进这两间铺子,不然破财运、折命格,亲人死绝呢!”
围观之人听闻,纷纷四散开来。
这些年在谢淮的治理下,晋安城民风淳朴,不会想到一些十分险恶的尔虞我诈。
况且孩子们口中的道士爷爷,形象神出鬼没、做事不求回报,故而居民们大多数已经相信了孩子们所说。
这时候的人大多敬畏鬼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小荷等人的眼神,都开始惊惧、厌恶了起来。
小荷背脊冷汗之流,她何等聪明,知晓做这件事背后之人,就是不想让梁氏一族好过。
不止不好过,是想让他们死。
五年,五年不让其他人踏足他们商铺一步。
这还做什么生意?
这不止是想让梁氏一族死,还想给不长眼租给他们商铺的房东一个教训。
小荷瞥了陛下一眼,只见陛下脸色冰冷,眼神更是冻到吓人。
第339章 破局
这时候巡逻的官兵过了来,带头巡逻之人,竟是燕别山。
以他之位,本来不用巡逻。
只是军中有规定,无论军职大小,皆要排班,以做表率。
他知晓小荷在这里开店,便故意趁早在这里巡逻,以遇见小荷,巩固备胎身份。
这些日子,他被迫抄了这么多书,又在老鞠那里看了这么多话本,早就熟谙各种套路,腹有诗书气自华了。
他可以用更妥帖地方法,更丝滑地方式,在不引起将军注意和介意地情况下,稳稳当下这个替身。
燕别山想得很好,他们南蛮子百无禁忌,不就是当小吗?
他姿态柔顺、身段柔软,无不适应。
可到了长兴街,他就察觉出了古怪:“发生何事?”
人群自动给他退了一条道,他一眼看见那大门上又是道符又是血迹的模样,狠狠皱了眉头。
“哪个背时的搞得鬼?”燕别山大喝一声,走上前去,作势要去撕那黄符。
好心商户们连忙拦住燕别山,“官爷,官爷,使不得。”
“别进去,这一家啊……做了亏心事,招惹了邪祟!”
燕别山顺着商户们的手指,往那里再一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这些商户正是指着三个人
一个小荷姑娘,一个以前曾有一面之缘的张大夫,还有一个
戴着幂篱、一袭布衣,长身玉立,萧萧肃肃。
看这身形,别说易容了,化成鬼他也认得出来,不是将军还能是谁?!
这些商户说谁招了邪祟???
谁???
燕别山瞬间都想跪了……
幸亏其他巡逻兵与将军不甚熟悉,城中又流行排演将军戏曲,故而没有通过身形认出来人。
这时候,了解情况的巡逻兵上前,在燕别山耳边,细细道了原委。
燕别山越听越皱眉,他平日里大大咧咧,实则心机与智慧皆备。
他当即听出,这是一非常阴毒的整人方法,就是要断了梁氏一族的财路,搞坏梁氏一族的名声,甚至借着迷信的百姓之手把他们赶出沧州城。
但此举,一没有打砸抢烧,二没有以势压人,想要追究又是极难的。
燕别山没来得及撕,那戴着幂篱的人走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撕掉了黄符。
“啊,别撕!”围观百姓们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