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什么不对。”林言溪肯定。

段清珩意外地看了眼崔昀,提起另一件事:“今日早朝陛下对秦王和崔昀在豫州的举措赞不绝口,尤其是崔昀想出的排水方法。”

“陛下圣心大悦,封了崔昀做工部侍郎,圣旨应该很快就到了。”

林言溪听了,真心实意的为崔昀感到高兴。

崔昀倒没有多大的感觉,但见林言溪高兴,他愉悦地弯了弯唇角。

江寂像是想起了什么:“太子在豫州的事上处置不当,被朝中半数大臣弹劾。”

“陛下当朝斥责太子‘不堪大任’,那闻太傅的脸都黑了。”

林言溪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梢,闻太傅是太子党,太子失势,闻家自然如坐针毡。

萧泽璟前世历经重重劫难才当上皇帝,这辈子上位之路应该会顺利不少。

贺兰循如今作为秦王一党,天然与太子对立,听到这样的消息不免高兴。

林言溪只听到皇帝对崔昀的奖赏,便有些好奇萧泽璟的。

“那陛下赏了阿璟什么?”

段清珩:“什么都没赏。”

林言溪疑惑地眨眨眼,段清珩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脸。

崔昀想得深:“没有赏赐恰恰是最大的赏赐,陛下可能想赏点别的,只不过要等。”

段清珩的想法和崔昀差不多:“如今秦王在朝上势头强劲...也不是不可能。”

林言溪若有所思,几人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岁岁安安今日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林言溪便和段清珩三人带着孩子们回了朱雀大街。

老夫人卧病在床,崔昀不好离开,便留下了。

乌金西坠,阳光透过窗柩,点点碎金洒落在书桌前。

林言溪独自坐在桌前,手中的画笔四处游动。

萧泽璟到了有一段时间了,空青本来打算进屋禀报,被他拦下了。

隔着珠帘,他的目光落在林言溪身上。

眼前的女子穿着半新不旧的藕荷色锦裙,头发只用翡翠簪子简单拢在一起。

正所谓‘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用来形容眼前这人恰如其分。

男人始终没出声打扰,直到林言溪偶然抬头,才看到站在珠帘后的他。

她放下画笔:“什么时候来的?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萧泽璟掀开珠帘,渐渐走近:“哪里是我走路没声音,分明是你太专注,不知溪儿画的什么,可否让我一观?”

林言溪露出她画了一半的画,是她用素描融合水墨画画的五个男人,只是还没上色。

男人眼前一亮,赞道:“这种画法我从未见过,倒是新奇,若用在刑事侦查上似乎不错。”

林言溪打趣道:“秦王殿下可真是大忙人,时刻惦记着公事。”

萧泽璟闻言用大手包住她的小手:“这是怨我最近没陪你?”

林言溪看着男人眼中明晃晃的笑意,也弯了弯唇角:“才没有,没有你,我还逍遥自在呢。”

男人低笑出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听得林言溪耳朵一热。

她忙岔开话题:“其实我还会另一种画法,更适合刑事侦查。”

“哦?”萧泽璟来了兴趣。

林言溪随手拿起一旁之前准备好的炭笔,信手涂鸦起来。

寥寥几笔,萧泽璟的形象就跃然纸上。

男人大为惊奇,“溪儿真是博学多才,你可真是宝藏!这黑色的是炭?”

林言溪点点头:“这炭笔质地偏硬,画起来更合适。”

萧泽璟眼睫垂下,若有所思。

“那我可要向溪儿好好讨教一番了。”

林言溪便教了他些基础,萧泽璟悟性极佳,逐渐入门。

太阳彻底西沉时,萧泽璟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他揽着林言溪的肩,两人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