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也是最重要的……王爷别忘了,先帝……是怎么驾崩的?”
萧锐猛地一震,死死盯住文士:“你是说……”
“‘蚀心散’!”文士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此毒需长期微量投毒,绝非柳氏一党在短时间内所能为。真凶……必定还在宫中。而且……必定是能长期、稳定接触先帝饮食之人。如今,这妖妃独揽大权,一手遮天,她难道就没有嫌疑吗?”
一个极其恶毒的计划,在萧锐眼中迅速成型。他脸上怨毒之色更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充满算计的疯狂。
“好!好一个‘妖妃弑君’!”萧锐狞笑起来,
“立刻联系我们在清流中的棋子,尤其是那个自命清高、对女主摄政深恶痛绝的钱谦益。把兰阳的‘血债’和妖妃‘擅离京城’的罪状,添油加醋地散播出去。本王要这京城,这天下,都响起诛杀妖妃的清议之声。”
“同时,给我们在宫中埋得最深的那颗钉子传讯。让她想办法接触幼帝萧玦。该是这颗棋子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至于北境……”
萧锐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戎狄虽败,元气犹存。阿史那摩吃了这么大的亏,岂会善罢甘休?想办法再给他递把刀子。本王要让这妖妃,顾此失彼!疲于奔命!”
密室中,阴谋的毒雾开始弥漫。
兰阳,县衙。
捷报的狂喜过后,是更加繁重的善后。
林晚强撑着身体,处理堆积如山的善后事宜:论功行赏的名单、死难者的抚恤、堤坝后续加固、灾民的安置、被强征民夫的遣返补偿每一项都牵扯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螭龙令的煞气虽能震慑宵小,却无法抚平这满目疮痍和累累血债。
身体的透支和螭龙令反噬带来的虚空感越来越强烈。她屏退左右,只留小蝶在侧,刚想稍作调息,一阵尖锐的、如同针扎般的剧痛猛地刺入她的眉心。
“呃!”林晚闷哼一声,捂住额头。
“娘娘!您怎么了?”小蝶大惊。
林晚摆摆手,脸色更加苍白。她的“意识感知”刚才捕捉到了一股极其微弱、却充满恶毒诅咒的意念波动。这波动并非来自兰阳,而是遥远的京城方向。源头隐隐指向皇宫深处。伴随着这波动的,是几个模糊却让她心惊肉跳的低语碎片:
“……幼帝……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