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寒冬骤降,“丽嫔,你是质疑皇上的旨意?还是质疑本宫假传圣谕?”

那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枷锁,瞬间扼住了丽嫔的喉咙。

她看到林晚手边那方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玉印,看到林晚脸上那道在灯火下更显狰狞的疤痕,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皇帝的旨意……假传圣谕的罪名……她承担不起。

“臣妾……臣妾不敢!”丽嫔慌忙低下头,声音发颤,那股强撑的气势瞬间泄了。

“不敢最好。”林晚的目光转向抖如筛糠的安贵人,“安贵人,你呢?也觉得冤枉?”

“没……没有!臣妾不敢!臣妾认罚!认罚!”安贵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膝盖一软,直接瘫跪在地,涕泪横流,

“求娘娘开恩!开恩啊!”

林晚看着眼前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心中冷笑。丽嫔色厉内荏,安贵人胆小如鼠,都是柳贵妃昔日爪牙,如今树倒猢狲散,却依旧死性不改,心怀怨怼。皇帝将她们交到她手上,正是要借她之手,彻底剪除柳氏余孽的羽翼,也是在试探她这把刀的锋利程度。

“认罚就好。”林晚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既是皇上旨意,本宫自当秉公处置。罚俸三月,禁足一月,即刻生效。”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再次扫过两人:“至于这‘御前失仪,言行无状’的缘由……丽嫔,你前日在御花园,是否曾口出怨怼之言,言及本宫‘小人得志’、‘凭她也配’?安贵人,你昨日在永巷,是否曾与宫人私语,讥讽本宫‘脸上的疤’、‘丑八怪也敢掌权’?”

轰!

如同两道惊雷在丽嫔和安贵人脑中炸响!

丽嫔瞬间脸色煞白如纸,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她前日在御花园偏僻处发泄的怨言,自认无人听见,怎会……怎会传到这宸妃耳中?

安贵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瘫在地上连哭都忘了。

她昨日确实在永巷角落对着心腹宫女抱怨过宸妃脸上的疤……可……可那地方那么偏僻!宸妃怎么可能知道?她难道有顺风耳不成?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她们的心脏!她们看向林晚的眼神,不再是怨恨,而是如同看着一个深不可测、无所不知的魔鬼!

金手指清晰地感知到两人恶意中掺杂的恐惧瞬间飙升到了顶点,那模糊的低语也变成了绝望的嘶鸣。

“本宫协理六宫,整肃宫闱,耳目自然要灵通些。”

林晚的声音如同寒冰地狱吹来的风,“这后宫,没有不透风的墙。尔等心存怨望,口出狂言,诋毁上位,便是最大的‘失仪’与‘无状’!皇上洞察秋毫,念尔等初犯,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