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停顿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丽嫔和安贵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们终于彻底明白,眼前这个从冷宫爬出来的女人,不仅拥有皇帝的绝对支持,更拥有她们无法理解的、洞悉一切的手段。她们在她面前,如同蝼蚁。
“来人!”林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门应声而开,几名早已候在殿外的、身着内务府服饰的健壮太监肃然入内。这些是张德海“精挑细选”后送来的人手,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送丽嫔、安贵人回宫。”林晚的目光落在托盘里的玉印上,指尖轻轻拂过那温润冰冷的表面,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即刻起,封禁二人宫门,无本宫手令或皇上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宫内一应人等,随主子禁足!若有违抗……”
她的手指在玉印上微微一顿,随即猛地拿起那方象征着协理六宫之权的玉印!
“啪!”
一声沉闷而清晰的响声!
那方温润的玉印,被林晚重重地拍在身旁的紫檀木矮几之上,力道之大,震得托盘都跳了一下。
灯火下,玉印底部沾染了一点从矮几缝隙里震出的、不知何时遗留的暗红色污渍,或许是之前宫女擦拭时未净的血迹,如同一点刺目的朱砂,烙印在象征权力的白玉之上!
“……视同抗旨!严惩不贷!”
玉印染血,杀伐立现!
那一声闷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丽嫔和安贵人的心口。也砸在殿内所有宫人的心上。
那几个健壮太监浑身一凛,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敬畏,齐声应道:“遵宸妃娘娘懿旨!”
他们再无半分犹豫,如同虎狼般上前,毫不客气地将瘫软如泥的丽嫔和安贵人架了起来,几乎是拖着向外走去。丽嫔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安贵人则彻底昏死过去。
殿门再次合拢,隔绝了那狼狈被拖走的身影。
殿内恢复了死寂。
小蝶看着矮几上那方沾染了一点暗红的玉印,又看看端坐主位、面沉似水、眼神却锐利如刀的林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却又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娘娘……真的不一样了!
林晚缓缓收回放在玉印上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冰冷坚硬的触感。她抬起眼,目光仿佛穿透紧闭的殿门,望向外面那被阴云笼罩的后宫。
意识深处的感知中,关雎宫外那原本如同潮水般汹涌的恶意,在这一刻,出现了短暂的凝滞!紧接着,如同退潮般,许多原本尖锐的、靠近的恶意源,开始惊惶地、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只剩下几股更加深沉、更加隐蔽、却也更加危险的恶意,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依旧在冰冷地窥伺着。
杀鸡儆猴,初见成效。
但这,仅仅是开始。
“小蝶。”林晚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稳定。
“奴婢在!”
“把玉印收好。”林晚的目光落在玉印那点刺目的暗红上,眼神幽深,“用清水,仔细擦干净。”
“是。”小蝶小心翼翼地捧起托盘。
“另外,”林晚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凛冽的寒风瞬间涌入,吹动她的发丝,“传话给张德海,本宫给他三天时间查胡长清,不是让他去喝茶的。明日日落前,本宫要看到初步的卷宗。否则,内务府总管的位置,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是!奴婢这就去!”小蝶精神一振,立刻领命而去。
林晚独自站在窗前,寒风吹拂着她脸颊上的疤痕,带来阵阵刺痛。远处,属于丽嫔和安贵人的宫殿方向,宫门被沉重落锁的声音隐约传来,如同敲响了柳氏余党彻底覆灭的丧钟。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再次拂过那道冰冷的疤痕。
烈火烹油?
那就让这火,烧得更旺!
这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