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也叫救命粮,当然能吃啦,只是要等到霜降后。”沈小茶走出门去,阿准早已将早饭做好,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一口锅里温着蒸熟的红薯,它们析出了不少糖分,闻着就很甜,她忍着烫拿起一个,在手里倒腾来倒腾去直至变得不再滚烫才咬了一大口,又粉又甜,比煮在粥里的红薯更粉,但又不像焖饭里的红薯那么噎人,“趁天气好,可以晒些红薯干,冬天当零嘴或者下酒都不错。”

另外一口锅里则煮着红豆粥,沈小茶暗骂阿准奢侈,红豆她可是打算冬天才吃的啊,灶台上放着几个盘子,打开分别是三个咸鹅蛋、一盘辣椒炒腌阳荷姜、土豆丝,虽然土豆丝切得粗细不均,但看着仍在冒热气的饭菜,再多的苦、累都烟消云散了,这就是她向往已久的生活啊。

“去,叫你阿准哥哥吃饭吧。”沈小茶递给阿俊一块红薯吩咐道。

阿准一走进小院就激动不已,将竹篓放在地上,招呼另外两人过来看“成了!我试了一次,没想到就成了。”他的手上、脸上都有灰色的碳灰,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欢喜与兴奋。

“我没有用那个窑洞,直接在空地上立了一根很粗的的湿木材,然后围着这根湿木材将其他木材竖着摆成一堆,外面加干木柴,然后点火,再盖上泥巴、留上孔,等白烟慢慢变成青烟后,把所有的孔都封好,等今早去扒开泥巴,底下全是黑乎乎的碳,我试了下硬邦邦的,且都烧过芯了......”

两个人看着背篓里的碳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沈小茶其实已经放弃了,毕竟这东西太考验火候了,而且费时费力,实在不行就真如阿俊所言直接在淘宝买碳就成,谁想到阿准竟然钻研出来了。

三个人都有些雀跃,全然忘记了昨日的丧气。

“吃完早饭,咱今儿再烧一窑!”阿俊、沈小茶跃跃欲试。

“你手没好利索就好好在家歇着,免得拉扯到伤口,烧炭有我跟阿俊就够了,就堆柴的时候费些力气,堆完柴我就回来做饭,白天让阿俊跟小黑小白守着窑洞就成,晚上我来守着。”阿准冷不丁地给沈小茶泼了一瓢冷水。

沈小茶无奈地扒拉着粥,小声嘀咕“就去看看也不行吗?”阿准无奈地看她一眼,烧炭漫天灰尘,有啥可看的,不过想着她在家无聊也就答应了。

趁着他们烧炭的功夫,沈小茶背着背篓在附近溜达,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密林深处,这会儿的森林青黄相间,但以黄色居多,树木的叶子也落得稀稀疏疏的,所以有什么野果子也就一目了然了。

不知走了多久,她在一片乔木里发现了比大拇指豆大不了多少的野生山楂,不少果子已经变软了,轻轻剥开外面的一层红皮,里面是一层薄薄的果肉,咬一口酸酸甜甜的,还带着一点点涩,也许霜降后更好吃。

她选硬/挺的果子摘了不少,打算回去晒干泡水喝,或者可以做一次简易版糖葫芦。

秋风乍起,摇晃着树木,秋叶扑簌簌落了满地,她眯起眼看着高远、湛蓝的天空,满树的拐枣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树枝状的拐枣比树叶还多,压弯了枝头,可惜现在采摘为时过早,只能等霜降再来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一片荆棘丛前,上面结满了山药果,这东西摘回去蒸着吃粉粉糯糯跟土豆似的,很好吃,做成拔丝山药豆也极美味,摘完山药豆她继续在林中溜达。

前方的空地上有一棵杜梨树,小小的黄褐色果子密密麻麻挂满枝头,她踮起脚摘下一颗,放在袖口擦了擦,犹豫了下直接扔进嘴里,突如其来的酸让她眉毛皱成一把!

呸呸呸地吐出来,挑了几颗黑褐色的果子吞下去,嘴里的那股酸涩才完全褪去,等霜降后这些小东西才会变得沁甜沁甜的,拐枣、软枣、杜梨皆如此,再等些日子吧,反正看温度,距离霜降估计也不远了。

她边想边往回走,却丝毫没察觉,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一双阴翳的眼睛目送她离去,等她走远,那人才小心翼翼地扒开身前齐人深的茅草走出来,盯着她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