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菜跟茼蒿都小, 现在吃实在是糟蹋了,目前地里可以吃的青菜就萝卜、白菜苗,她随便薅了两大把, 跟阿俊一起拖着酸疼的腿下山了。

梯田两旁的救命粮(也叫火棘)都红彤彤的了, 一大簇一大簇,鲜艳又热烈, 这个季节的救命粮还有一股涩味儿, 要等霜降后才好吃, 她还是折了一大把。

“姐,这东西能吃吗?”阿俊实在好奇,这东西村头的地边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根本没人吃啊。

“现在是不能吃,不过我自有妙用。”她想了想,又选绿叶多的掐了几枝,大红大绿配在一起竟莫名有些好看。

回到家,沈小茶突然抬头,才发现屋檐下晒着的柿饼不知何时已染上了一层“白霜”,但看着并不是很干瘪,想来撕开表面的那层皮,里面的肉甜烂又稍微带点嚼劲,她喝一口金银花茶,终于还是没忍住,爬上梯子摘了两只。

“给你。”阿俊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抠外层的白霜,沈小茶轻笑一声“啧啧,你这个吃法,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说完,她直接咬了一口,糖霜细腻、均匀,果肉里的甜被阳光浓缩、发酵,不残留一丝涩,表皮皱巴巴的“内心”却十分绵软,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这才是正宗的流心柿饼啊,吃完最后一口,她念念不舍地看了看屋檐下挂得整整齐齐的柿饼跟柿干忍不住暗暗吞了吞口水。

两个人搬了两张椅子倚靠在墙壁上,闲散地呆坐着,放空思绪,“怕是要割点干草把兔子笼、狗窝、刺猬窝、羊圈都稍微拾掇下,天儿冷了,小家伙们也不禁冻吧?”沈小茶目光逡巡着小院儿

小白的肚子越来越大,好像第一次怀孕就有了当妈妈的自觉,小黑总缠着它玩耍,它却不耐烦地凶自己的“小丈夫”,皱起鼻子警告它不要惹自己,就连阿俊想给它挠挠痒,也灵活躲开,生怕别人伤害肚子里的狗崽子。

剁好的花生杆、向日葵杆、豇豆架等堆成的柴垛子被一层防雨布遮的严严实实,“还得拾些松针、砍些松明子当引火柴,山里枯树多,趁天寒地冻之前抓紧囤点做饭、烤火用的柴火,木炭怕是指望不上喽。”她起身在院子里走一圈儿,总觉得跟夏天比起来小院儿显得空落落的。

他们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疲惫渐渐散去,两人开始凑备晚上饭,沈小茶从冰箱里拿出一块里脊敲了敲,硬邦邦的,现在解冻来不及了,她干脆直接调出淘宝,买了一大块新鲜里脊肉、一份豆芽。

先将一大半里脊肉冲洗干净然后切成大薄片,放入淀粉、生抽、盐等调料抓匀腌制,剩下的里脊肉则切成半指长的长条,加入一个五香粉、土鸡蛋清、酱油、料酒、盐等拌匀静置腌着。

“是吃红薯焖饭还是南瓜焖饭?”沈小茶把米下入锅里,吩咐阿俊不时搅动一番,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

“不能两种一起焖吗?”阿俊心里有些纠结,毕竟红薯焖饭真的很好吃,可阿姐之前用今年的老南瓜煮过几次稀饭,也是又粉又甜呢。

储备物资的房里混杂着各种食材的味道,酸菜、腊肉、土豆、红薯、南瓜......沈小茶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的是每一种食物丰收(制作)时的场景,食物真的是最有烟火气息的记忆储存器啊。

她选了几个红薯,又切了一大块之前未吃完的南瓜,把米饭控起来,锅里下油倒入南瓜、红薯翻炒后注水,等水开再倒入米饭扎上小孔。

小黑小白如今早已不惧火焰,时不时在灶台前走动,试图捡漏,但却一无所获,沈小茶被它们夫妻俩绊得两只脚直打架,一边要忙着做饭,一边还要提防踩着它们。

“阿俊,想不想吃炖狗肉?”她有些气急败坏,恨不得磨刀霍霍原地屠狗,两只狗子似乎听懂了人话,一溜烟儿地夹着尾巴跑去撩兔子,二人互视一眼,好气又好笑。

沈小茶用鸡蛋、面粉调了一个面糊糊,锅里放油,将腌好的肉条在面糊里挂浆后下锅小火低温油炸到起小泡泡,等裹了淡黄色面糊糊的肉条慢慢由白变成浅黄色时捞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