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准吞下满嘴酥脆的螃蟹,抬头“缺啥?”

“酒?”

阿准听完有些错愕地看着沈小茶“我娘说,良家女子都不兴喝酒。”说完,他有些讪讪,毕竟沈小茶跟他见过的所有循规蹈矩的女子都不同。

沈小茶灯下小酌的雅兴一下子荡然无存......虽然她知道这个时代女子有太多束缚,不能怪阿准,但她就是没了喝酒的兴致,毕竟喝酒这种事讲究个“兴之所至”。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都默契地未再多说什么,只默默地吃螃蟹。

沈小茶甚至能感觉到,阿准有些谨慎,生怕再惹她不快。

等收拾好,她总觉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你受伤啦?”

阿准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指了指旁边树上挂着的一个东西,“刚猎了一只獾子,等我收拾完炼一些獾子油,你手不是烫伤了?这个很有效。”

沈小茶看着星空下的远山,将眼泪憋回去,“谢谢”,她第一次将这个词如此真诚地宣之于口。

第十六章

阿准顿了顿,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道“我这就去熬上。”说完又偷瞄了沈小茶一眼,才快步朝那只獾子走去。

沈小茶吸吸鼻子,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先去洗漱了,你今儿也累了,早点洗洗睡吧。”

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在温润的粥香里悠然醒来,推开门,阿准不知去哪里了,她常坐的那块石头上放着一碗状似猪油的东西,锅里的白米粥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膜。

辣椒炒阳荷姜嫩芽看起来有些发黑,应该是煮久了的缘故。

她端着盆、踩着晨曦去溪边洗漱,水中散落着一些碎米,鱼群逐食而至,她目测了下从小溪到房子的距离,每天提(端)水吃也够麻烦的,等闲下来,就用竹筒引水实现用水自由。

等回屋阿准已回来了,鞋上沾染了不少泥土,左手拿着开得极为肆意的山茶花,右手则是一束熙熙攘攘花朵挤花朵的红色杜鹃。

“这么早就去翻土啦?”她接过阿准递过来的两束花嗅了嗅,开心地放在石头上。

而后调出淘宝选了两个很简单的白色瓷花瓶、一块格纹桌布虽然他们如今没有多少钱,但她总觉得生活越是贫困,就越要有一颗浪漫的心,不然日子得无趣、枯燥成什么样子啊?

给花瓶装上清澈的溪水,插/上滚着水珠儿的花,白瓶红花的搭配,很是养眼,她心情大好,忍不住像儿时一样揪下一朵杜鹃花,舀水随意冲洗了下送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酸甜的花汁很是可口。

阿准有些目瞪口呆,这东西竟能吃?

沈小茶将煎锅放在火上,煎了个小鱼干儿,酥脆鱼干儿配白米粥,很是下饭,但吃饭时她还是吃了不少炒阳荷姜嫩芽,味道竟然还能接受,只是卖相不好看罢了。

阿准看着沈小茶吃第一口阳荷姜时还有些紧张,见她似乎并未蹙眉活挑剔,才放下心来,单身多年又是猎户,他吃的最多的是烤肉、炖肉,对于他而言,熟了比好吃更重要。

“獾子油,你还是擦一擦吧?”阿准背着十字洋镐去地里之前还是忍不住叮嘱了沈小茶一句,她微笑着说“好”,但却有些犹豫。

她记得很早前看过一个消息,自己熬的獾子油很容易导致感染,再说,她没被烫得多严重,但为了不辜负阿准的心意,还是试着薄薄地涂了一层。

春光易逝,对于忙碌的人更是如此,眨眼间原本荒草丛生的两块梯田已完成了翻土、碎土工程,看着平整如未曾荒废过的田地,沈小茶眼前出现了庄稼葳蕤的田园锦绣风光。

“再等两天播种,咱们还有个大工程要做,不然种了也是给野猪、獾子们送粮食。”阿准看着四周一无所挡的田地,喝了一口水,如今他已习惯了金银花水的味道,哪天不喝反而不习惯了。

于是二人分工,沈小茶砍葛藤,并顺手又采了一茬香椿跟野竹笋,一部分卖掉,一部分制成笋干、香椿干,阿准则去山上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