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是盛知春的及笄礼, 她的风寒已经痊愈,又没了学堂之事?捆着,便仍旧每日前去琉璃阁给方大娘子请安。

今日盛瓴上朝比平日晚了些, 盛知春前去请安时,他正在琉璃阁同方大娘子共用早膳。

盛璃月也?在一旁坐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倒显得?盛知春是个多余之人?。

“春儿给父亲母亲请安,愿父亲母亲身体安泰。”

她病了许久未曾出过秋荷斋, 如?今恍一听见?听见?她的声音,盛璃月神色微微变了变, 握着竹箸的手慢慢捏紧。

盛瓴手中端着碗,抬眼?瞧了盛知春一眼?,应了一声:“嗯。”

方大娘子闻言, 颇为亲切地叫着:“快过来坐下?罢, 你这身子刚刚痊愈, 做什?么着急跑来请安,何不在自己院子里多休息休息。”

盛知春自然知道这只?是句客套话,便仍然站在原地候着没动:“春儿前些时日因着伴读一事?得?父亲母亲宽宥免了请安, 后又缠绵病榻,本来早就应该前来,拖了这些时日, 已是不妥,哪还能再休息呢。”

“嗯, 这话说的不错,坐罢。”盛瓴咽下?最后一口粥, 指了指桌边的凳子。

“是啊,你这急匆匆前来, 想必还未用过早膳,不如?在琉璃阁用些?”方大娘子再次虚让。

盛知春应了盛瓴的话坐下?来,却朝着方大娘子摇了摇头:“春儿因着风寒没什?么胃口,便坐一坐就是了,还望母亲大人?恕罪。”

方大娘子摆了摆手:“快些坐下?罢!”

“是。”

盛瓴此刻用完了早膳,用旁边女使递过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又用了清水净口,这才转过头来正眼?看向盛知春:“过几日便是你的及笄之礼,近日大内事?多,且你母亲又忧心你三姐姐的婚事?,家中实在不宜大操大办,不若待到那日为父为你簪礼,自家人?为你见?证,也?是一样的,嗯?”

及笄礼这件事?,从上辈子便是落不到她头上的,这事?盛知春早就知道。

她垂下?头来,应了一声:“但凭父亲做主。”

见?她低眉顺目的样子,盛瓴十分满意,点头道:“既如?此,也?已经请过安,便且回自己院子里歇着罢,将身子养好些,莫要再受什?么风寒。”

他站起身来,盛知春也?跟着站起来,垂头应了声“是”,便倒退着退出了琉璃阁。

方大娘子瞧着她离开,倒也?松了口气。

她也?同样净了净口,起身退到一旁,状似无意地开口问:“家中女儿皆操办过及笄礼,如?今只?不给六丫头办,只?怕人?家要骂我厚此薄彼。”

“怎么会呢!”盛瓴一面由女使服侍着换上官服,一面安抚着自家大娘子,“月儿的婚事?是正经事?,旁的事?不用理会。不过是要给月儿铺路的,你那么上心做什?么!”

方大娘子本就是一片虚情假意,得?了主君的示下?,自然是放心许多。

她微微低着头,用力隐去唇边笑意,站起身来为盛瓴系上朝带,应了一声:“是,但凭主君吩咐。”

盛瓴拍了拍她的手,急匆匆朝着屋外走去,屋中只?剩盛璃月和方大娘子两人?。

盛璃月此时心不在焉,手中汤匙不停戳着碗中的粥品,却半口未曾咽下?。

方大娘子瞧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你父亲好不容易同咱们母女二人?一同用一回早膳,你总是摆出这幅样子来,难道还嫌他来的时日长么?”

盛璃月回过神来,自知理亏,只?得?丢下?碗筷,老老实实候在一旁听训。

方大娘子叹了口气:“旁的都是其次,你父亲说的没错,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你的婚事?,只?不过,为何侯爷至今都未曾来提亲?”

她皱着眉头,转头瞧见?盛璃月的脸,又缓缓舒展开来。

她抬手抚上盛璃月的脸颊,似乎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不过也?无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