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将我留给您,便?是让我时刻提醒您,牢记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切不?可儿女长情。”诸辛梗着脖子,势必要将憋在?胸口?的话说个干净。

他顿了顿,继续道:“您昨夜背着我们偷偷去瞧了盛家姑娘,还将公主留给您的发簪给了她,此事朱雀瞒报之过,我已经?替您责罚过。只不?过,您可是认定了她为未来的主母?”

顾景琰冷了脸,神?色颇有不?快,勒停了马斜睨着诸辛:“你在?质问我?”

诸辛也停下来,恭恭敬敬地回:“诸辛不敢。只是瞧着侯爷您仿佛动了真心,不知今后再面对盛家姑娘时应当如何自?处,还请侯爷明示!”

顾景琰气急,高高举起马鞭就要朝着诸辛打去,可那人不?闪不?避,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着鞭子落下来。

他叹了口?气,略显颓丧地收起鞭子来:“别这么紧张,不?打你。”

诸辛睁开眼睛瞧去,自家主子半张脸逆在光里?,显得有些?许落寞。

良久,顾景琰才开口道:“我是对她动了真心。但你放心,即便?如此,我也从未忘记过我应该做什么。我虽然将母亲的金簪交给了她,可她好像……对我避之不?及。”

他苦笑一声,不?再说话,策马前去。

诸辛愣了一瞬,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盛家姑娘,竟然是害怕侯爷的么?

他琢磨了半晌也没想通,瞧着顾景琰的身影愈发远去,便?急匆匆策马跟上,将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抛诸脑后。

马蹄疾驰,带起地面一枚枯叶。

枯叶随风摇摇欲坠,最终落回地面,重新成为一捧泥。

*

不?知觉间,在?学堂伴读已过月余,天气也渐渐转暖。

正?是五月初五端阳日,渝州城外碧色葱葱,正?是登高踏青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