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难道只有我吞了,你一点油水也没捞到??在这?说风凉话。好好好,我这?便上表陈情,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告知官家!”方之桓说着,拂袖便要闯出去,却被方敏一句话制住。
“亲家别忙。”齐敏挑眉,“柔儿嫁进齐家已有三年了吧。”
方之桓愣了一瞬,神色僵硬地转过身来,满脸的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齐敏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将面前的茶盏再?次拿起来,慢条斯理地轻啜了一口。
方之桓仰头?望天,俶尔觉得无比凄凉。
他?夫妻二人成婚多年未有子嗣,年岁大些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竟然让他?做主嫁去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家!
他?转头?怒视着齐敏,终究还是闭了闭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算他?当真?同官家讲了一切,官家也不一定会听他?的一面之词,更何况齐敏的背后是……
不管怎么样,柔儿是绝对离不开齐家的,他?总不能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毁了自己女儿的一辈子吧!
想到?这?里,方之桓颓然地前行两步,瘫坐在桌前,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齐敏瞧他?这?样子,鼻间发?出一声冷哼,旋即将手中茶盏丢在桌上,站起身来:“亲家,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便先走了。家中一应事务,还需要我去操持。若是你当真?躲不过这?一劫……”
他?话锋一转:“你便安心?,我定会将你的身后事打理的井井有条,绝不会让你逊色于他?人的!”
说罢,齐敏长笑一声,推门离开,徒留方之桓垂头?坐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粥厂之事已经调查的差不多,赵承佑当着方之桓的面大发?雷霆之后,便带着魏昭回了大内。
此刻两人将带回来的证据呈在雍帝面前,雍帝越看眉头?越皱几分。
“放肆!方之桓竟敢如此肆无忌惮,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雍帝勃然大怒,猛地将上表的陈词丢在地上,拍案而起。
赵承佑暗自挑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站了站,倒给?魏昭让出一条路来。
魏昭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俯首作揖道:“陛下息怒,现?如今方犯已经关押在隐秘的居所?,还要请陛下下令彻查此事,此案关系重大,单凭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断不可做下此等大事。臣以为,其?背后定然还有主使,望陛下明察!”
闻言,雍帝冷静下来。
他?重新坐回龙椅上,眯起眼?睛在魏昭和赵承佑两人身上来回逡巡,良久,才开口说道:“好吧……”
他?方才开口说了两个字,便被外面急匆匆闯进来的内侍打断。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小内侍神色匆匆,脸上带着几分慌乱,口中慌不择言地告急。
雍帝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听见这?话,忍不住出声怒骂道:“慌什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小内侍吓得一缩脖子,瘫倒在地上,连连叩首:“启禀陛下,金瓜侍卫方才领命去讲尚书大人提进宫来,谁知,谁知……”
魏昭心?中一惊,慌忙一把拉住小内侍的手臂,焦急地问:“怎么?”
小内侍瑟瑟发?抖,以头?抢地:“侍卫推门进去,瞧见尚书大人只留下血书一封,已经自缢了!”
此事来的猝不及防,连赵承佑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t?内侍连忙将血书呈上去,雍帝只看了两眼?便冷哼一声,将那封血书丢在地上。
“你们自己瞧瞧吧!”
魏昭连忙上前两步,从?地上捡起飘落的血书,先递到?了赵承佑面前,那人看了两眼?,也垂手立在一侧,不再?发?一言。
魏昭心?中疑惑,捧起那封血书,一字一句读起来。
那封血书字字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