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开口让朕放了他?那太后可知,自朕登基以来,那些亲弟弟都得了个什么下场?”
她听到这话,只觉得胸口一滞,竟是连坐都坐不稳了,滑跪在地,声音带着些哭腔。
“你要有什么不快,尽管冲我而来,可淮安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何其无辜?”
这话一出,华琰便更觉得讽刺,他冷眼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人,为了沈淮安竟然连太后的尊荣都不要了,此时的她就像是一条可怜虫。
“无辜?那母后,在你心里朕难道就不无辜了?我一出生你就将我送走,何时尽过一点你母亲的责任?你可知?我幼时在这宫里受了多少冷待?可你,却只关心你的情夫,还有那个私生子!”
“我知道自打你出生起,就亏欠于你,母亲也想补偿你,你给母亲这个机会好不好?”她这话说的,倒像是有几分真心。
可是,迟来的真心,又有什么用呢?
他已不再是深宫中那个需要人保护的稚子,现在的他已经是天下为尊的帝王。
而看着这个狠心的女人,华琰只觉得怒意上涌,即便她现在想弥补,又能弥补多少呢?
罢了,他想,事到如今,也是于事无补。
他俯身,将她扶起来,将她头上的凤钗扶正。
“不管如何,为了皇家的颜面,你始终是大庆的太后,这一点,不会改变。”
他转身,继续说道:“至于沈淮安,朕会留他一命,但是,并非没有代价,母后那么聪慧,应该明白朕的意思。”
她本来听到前半句话,终于轻松了几分,可是那后半句话却又将她打入谷底。
她明白华琰的意思,他保留了她的脸面和皇室的体面,还留了沈淮安的命,可是,他不会容忍镇国公的存在,一个野心昭昭的臣子,更何况还是她的情夫,破坏皇室清誉的罪魁祸首。
她虽不甘愿,但她知道这已经是华琰最大的让步了,早在宝光寺与镇国公旧情复燃的那一刻,她就应该知道,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送走了太后,李公公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走到华琰面前。
“她醒了?”
李公公不知道怎么说,人是早就醒了,可是醒来后不让他通知华琰,要自己来找他。可是没过一会儿又自己失魂落魄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