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宠幸侍女，还是半夜冒着风雪下山，都是有失皇室体面的事情。

更何况，他还责罚了沈淮安。

“自古，皇家选妃，都是身家清白者，禁贱籍者为妃，这点皇帝应该明白。”

华琰听了这话，嗤笑一声，“贱籍？朕何时说过要纳她为妃了？”

“皇帝若没有这个意思，那便是最好的，不过是个卑贱的宫女，等兴致一过，给她点甜头，撵出宫去便是了，可是因为这事又将沈将军软禁起来，似乎是不太合规矩？”

太后说完这话一直在看华琰的脸色，她并不确定华琰的态度，是以今日是要打探一番的。

华琰在听到她的前半句说姜晚柠卑贱时攥紧了手心，又在听到她提及沈淮安时，嘴角露出三分讥笑。

终于是说出自己的目的了。

他转身，盯着太后。

“苏念初的事情不劳太后费心，至于沈淮安，那您就更没资格谈论他了！”

如此语气说出口，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尊重。太后是第一次见华琰用这种口气说话，她好看的眼眸里燃起怒火，她不明白华琰这话是何意。

“皇帝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话是何意？”她站起身来，似乎华琰今日不给她一个解释，她誓不罢休。

“哼，何意？母后难道忘了，那年的宝光寺了吗？”他面容冷峻，不带一丝柔和，有的只是对眼前之人的愤怒，她分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将心都生偏了，从小到大从未施舍过一点母爱给他。

她在听到这句话时，好似被雷击中一般，受到了打击，她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喃喃说着：“宝光寺？”

她的眼眸闪着泪光，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她泪眼婆娑，望向自己的亲儿子，似乎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你都知道了？”

第五十九章 年少情深

华琰看向几乎崩溃的女人，眼睛里闪过不屑，却又有几分不忍，纵使这个女人做出如此违背道德之事，却终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母后当年的好手笔，竟将世人都骗了过去，可惜，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与那人的奸情终究是瞒不住的。”

他缓缓走上前，扶起已经失仪的太后，而眼前的太后，早已没了往日的端庄与矜贵，尽管被华琰扶正坐好，眼神却已经涣散，毫无往日的精气神。

她是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这世间，人情伦理是比天还大的事，可是，人的心不是能被这些伦理控制住的。

她与镇国公年少情深，早就私定终身，可惜，终究是情深缘浅，那时他只是一名小官，声名不显，自然是不会被她的家族认可的，而自己的父亲，为保家族兴旺，逼她入宫，生生拆散了他们。

她本就无意入宫为后，进宫之后，对于皇上也是不冷不热，在生下华琰后，也对这个儿子并不关切，她不想看见华琰，好像一看见他，就如同看见自己违背爱情的罪证，以及在深宫之中的种种不快。

她本以为自己的余生会在这深宫里蹉跎，可自请去宝光寺的那天，她遇见了多年未见的镇国公，那时他已官至二品，家中也已娶妻。

可时光流转，本以为已深埋心底的爱意在相见的那一刻又死灰复燃起来，干柴烈火般一点就着。

于是，她在宝光寺的时间拖到了一年半，那是因为她生下了沈淮安。

回宫那日，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依依不舍，这是她的孩子，可是，她却不得不离开，将他交给别人抚养长大。

可是她并没有想过，华琰也是自她生下后便被送走了，没感受过她一天的母爱，人心，怎能偏心成这般？

她紧握着梨花椅的扶手，似乎这样才能支撑她说接下来的话。

“既然你已经知道他是你亲弟弟，那你这次，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

华琰冷漠开口，“亲弟弟？他算哪门子亲弟弟？他可不是父皇的血脉，朕尚不追究太后与人通奸一事，太后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