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管用。

梅望舒把汤婆子踢到脚下,反搂住了火热的身体,贴着温暖的胸膛,呼吸渐渐平缓悠长。

正睡到半梦半醒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人瞬间清醒过来,摸黑踢了他一脚。

“你早知我会随你回京,今天还故意说什么‘每个时辰都像是偷来的,明早又要走。’”

洛信原才睡着,人就被踢醒了。

迷迷糊糊地伸手把人圈回来,半干的头发毛茸茸地蹭来蹭去,“不这么说,如何知道雪卿会心疼我。”

梅望舒实在绷不住,叹息道,“快别说了,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教陛下这么说话的,该拉出去打板子。”

洛信原在黑暗里无声地笑,沿着她松松的衣襟,在肩头肌肤落下一串细细密密的吻,笃定带笑地道,

“雪卿心疼我。”

夜雨秋凉,黄叶满地。

清晨的瑟瑟秋风里,朝中三品以上重臣齐聚在京城北门外。

宗室获罪的三王,今日在官兵押解下,身着囚衣,钉上手铐脚镣,在城外和亲友辞行,彼此见最后一面。

洛信原给足了三王面子,亲自前来送别,赐下了离别酒,又赐冬袍。

他今日穿了身深色厚重的广袖交领常服,全程不苟言笑,天子气度不怒而威,送别场面颇为肃穆。

三个空酒杯放回漆盘时,在场的文武重臣们分明看到,圣上抬手抹了下眼角。

泪光在眼角隐约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