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秋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当柳含烟抬起头时,发现他脸上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转瞬即逝。
"别装了。"他突然冷冷地说,"你明明也很享受。"
柳含烟浑身一颤,却无法反驳。是的,她享受了,甚至在最后忘情地迎合了他。这个认知让她无地自容。
"我恨你..."她低声说,声音却毫无说服力。
程砚秋蹲下身,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不,你恨的是你自己。"他的拇指抚过她红肿的唇,"恨自己这么快就忘了大哥,恨自己的身体这么贪欢..."
"住口!"柳含烟扬手要打,却被他轻易捉住手腕。
程砚秋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含烟,承认吧,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装的都是你。"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柳含烟不知所措。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跳如擂鼓。曾几何时,她已经能分辨他眼中真假参半的情意?
"你...你有妻室..."她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程砚秋的表情一僵,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那又如何?我心里只有你。"
柳含烟苦笑。多么讽刺啊,她背叛了亡夫,而程砚秋背叛了他的妻子。他们两个,谁比谁更不堪?
"我要走了。"她挣扎着站起身,双腿还在微微发抖,"以后...以后别再这样了。"
程砚秋没有阻拦,只是在她经过身边时轻声说:"今晚我会去找你。"
柳含烟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但他们都知道,当夜幕降临,她依然会为他敞开房门。
为了程家香火,还是因为她开始沦陷的心?
第0007章 墨染 [高H]
书房内,柳含烟独自临案习字。窗外一树梨花开得正盛,风过时,雪白花瓣飘落案头,沾在未干的墨迹上。
她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恍惚间忆起从前景象。亡夫程砚书常在这间书房教她习字。那双温暖干燥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一笔一划带着她写:「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他的呼吸拂过她耳际,带着淡淡的沉香味,那是她最安心的时刻。
笔尖悬在宣纸上方,一滴墨汁悄然坠落,在「执子之手」的「手」字旁晕开一团黑渍。柳含烟猛然惊觉,自己方才想的竟不是亡夫温柔的教导,而是程砚秋昨夜将她压在这张书桌上放肆侵占的场景。那双与亡夫相似却更为有力的手,是如何扣住她的腰肢,如何...
"啪!"她猛地搁下毛笔,胸口剧烈起伏。怎么会这样?不过月余,她竟开始对那个强占她身子的小叔子...
"嫂嫂这字,临得倒有几分大哥的神韵。"一道慵懒嗓音自门口响起。
柳含烟浑身一颤,险些打翻砚台。程砚秋不知何时倚在了门框上,一袭靛蓝长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一道她昨夜情急时留下的抓痕。他目光落在她临的那首《关雎》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只不知嫂嫂写这情诗时,心里想的是大哥,还是..."他缓步走近,指尖抚过纸上未干的墨迹,"...别的什么人?"
柳含烟慌忙起身后退,腰却抵上了书案边缘:"你...你别过来。青天白日的..."
"青天白日怎么了?"程砚秋一把扣住她手腕,将她困在自己与书案之间,"嫂嫂莫不是忘了,父母可是盼着我们『多多努力』呢。"
他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