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泪吃完饭,踩着月光,浑浑噩噩地走在泥泞路上。
黑夜笼罩下,野兽们破栏而出,猖狂得意?的笑声如一张大网,结结实实兜头将她罩住。
躲不开,逃不了。
路过?一间木屋,有个姑娘跌跌撞撞逃到门前,一双粗糙大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拖了回去。
萧婧华看到一张有几分眼熟的脸。
白日里的矮个山匪对着她淫.笑,“哟,这?不是郡主么?要不要一起玩啊?”
姑娘的半张脸被长发挡住,细弱腕子被锁链锁住,哭声哀切绝望。她哭得越狠,山匪笑得越开怀。
萧婧华浑身发冷。
“畜生!”
“骂得好!”山匪哈哈大笑,目光从?上到下将她一扫,“郡主不如多骂骂,让我高兴高兴?”
萧婧华气得脸色铁青。
奉命送萧婧华回去的山匪吹了个口哨,对矮个山匪道?:“黄贵,你悠着点,等老子一起来。”
黄贵不顾姑娘的反抗,一把将她扛在肩头,笑道?:“那你可得快点。”
萧婧华不可置信。
他们怎能,怎能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
禽兽不如的东西!
轻柔的脚步声靠近,萧婧华听t?见山匪的调笑声。
“哟,这?不是姿娘么,不去伺候潘哥,在这?儿做什么?”
温婵姿睨他一眼,眼角含钩,“这?不正?要去?你还不快把人送回去。”
擦肩而过?时,温婵姿往萧婧华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唇瓣微阖。
萧婧华回头看她,却?见她娉娉婷婷地进?了某间屋子。
山匪不耐烦,“走走走,赶紧走,耽误老子好事。”
萧婧华回神,一步一步走回木屋。
门锁落下,她扶着门吐了一场,随后疲惫地躺在草垛上,用温婵姿给她的棉花堵住耳朵。
“别听。”
……
接下来的日子和之前一般无二。
寇全一般不会搭理?她,唯有吃饭前,会把她叫过?去,强迫她观看一场虐/杀或是斗殴。
萧婧华通通忍着。
又是一顿令她恶心的午膳。
她忍了一夜,现下实在忍不住想?吐。
温婵姿注意?到了,给她倒了杯水。
萧婧华低声,“谢谢。”
随后一饮而尽,勉强将呕吐的欲望压下。
余光瞥见温婵姿掩在衣领下,雪白脖子上的红痕,她猛地闭眼,心中充斥着无法发泄的愤怒与悲哀。
午后,趁着山匪们都在歇晌,温婵姿来陪萧婧华说话。
“那些?姑娘……”起了个头,萧婧华说不下去了。
温婵姿接话,“大多是寇全劫掠来的,有些?家底的姑娘,对付的法子和你一样,求饶后,寇全会把她们收进?房里,等玩腻了,再把她们送给手下人。白日锁在一间屋子里,唯有晚上,才会……”
她抬头望天,“徐婆婆说,他们离开之前,会把这?里的姑娘全部?处理?。”
萧婧华语塞。
怎么处理??
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她哑声问:“这?里,有多少个姑娘?”
“加上我,一共十个。”
十个。
那些?山匪,至少有四十人。
也就是说,他们、他们……
萧婧华无力闭眼,“这?么多姑娘失踪,官府为?何不上报?”
温婵姿摇头,“听口音,她们不像京城人士,应是从?别处劫掠来的。”
萧婧华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