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总会?忘怀。”
“而现?在,你不过也只是不习惯我不在你身边罢了。”
陆埕震惊,摇头否认,“我不是,你……”
“那你告诉我,为何对我这?般冷漠。”萧婧华将他打断。
陆埕整个人僵住,所有的辩解纷纷堵喉咙口。
萧婧华在心里倒数三下。
三。
二。
一。
他终究没有开口。
她并不意外,讥讽地扯了下嘴角,“看,直到现?在,你还在隐瞒。”
夫妻之间,最忌隐瞒,更别说,他们还不是夫妻。
“陆埕。”萧婧华看着他,“你认清自己了吗?”
认清自己,并不爱我了吗?
而她萧婧华,不需要一个不爱她,冷待她,隐瞒她的丈夫。
缓缓起身,低垂的眼睇着桌面上的白玉簪,萧婧华道:“这?根簪子,还是留给它真正的主人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她介怀,便另外为她准备一根。”
她转身往门外走。
陆埕猛然抬头,张皇伸手。
“婧华……”
柔软顺滑的衣袖从他手中溜走。
他什么也没握住,徒留一手的风。
“……以前那根簪子呢?”
她满头珠翠,却不见熟悉的物件。
萧婧华步子一顿,平淡嗓音传入他耳中。
“不属于?我的东西,留着做什么?以往我送你那些,也扔了吧,来日?若是嫂子见了,心里难免不舒服。”
门彻底阖上。
她走了。
嫂子。
哪会?有什么嫂子。
陆埕将白玉簪握在手中,目光怔忪。
脑海里一片混乱,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也没想,就这?么空茫地呆坐着。
为何对我这?般冷漠?
萧婧华的声音钻入脑中。
陆埕忽然想起了幼年?。
父亲因公牺牲,幸福安康的家轰然倒塌,原本?和睦的族人也露出獠牙。
他们要将母亲赶出家门,独占家产,母亲不允,第?一次强势地挡在他们身前,与贪婪的族人撕破脸。
最终,他们拿走了大半家产,只给母亲留下一处容身的小院。
母亲散尽家仆,只有无处可去的殷姑和孟年?留了下来。
为了养活他们,温柔贤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母亲和殷姑起早贪黑做糕点,学着如何做生意。
不是没人劝过母亲改嫁,可她为了他们,始终咬牙坚持着。
她已经?这?么苦了,还是有人不放过她。
那段时?日?,邻里邻外都是对她的唾骂。
辱骂她勾.引别人丈夫,污蔑她靠皮肉做生意,大门被人泼了秽物,做的糕点被人诋毁掺了毒。
那所谓的受害者找上门,母亲转身去拿银子的一刹那,陆埕看到了她眼里掉落的泪珠。
他发狠将人摁在地上打,却让母亲又赔了一笔钱。
家里本?就不富裕,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亲眼目睹母亲为了他的束脩哭了一整夜,陆埕隔日?从私塾逃学,寻了个富贵人家,想卖身为奴。
管事用看货物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满意点头。
陆埕欣喜,转身的瞬间,看到母亲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