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娘情急之下只得暴露自己,分散流匪的注意力。
她从另一侧爬出来,一边跑一边故意发出尖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果不其然,流匪看到她,选择先提刀去追她。
山谷间满是兵戈断肢,她慌不择路,不知道踩到什么,脚步滑了下重重摔在地上。
身后流匪转眼已追过来,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像小鸡仔一样从地上粗暴拖起来,另只手扬起滴血的大刀便要朝她的脑袋砍过去。
她惶恐闭上眼睛,死亡濒临的一瞬不过短短数秒,脑海闪过很多人,很多事。
忽然想到这一生满是遗憾。
许久,预料中的疼痛也没有下来,她缓缓睁开眼,看到本欲砍她的匪徒被人从身后一剑穿喉。
他死不瞑目,瞪大双眼,身体向前僵硬倒下,在他身后缓缓露出一道人影白衣染血剑如虹,目若寒星人似玉。
南廷玉。
“殿下。”郁娘喃喃看着他。
他皱眉,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张奕和涂二跟前。
“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话落,南廷玉又精准斩杀身后偷袭而来的流匪,鲜血喷洒在他的白色外袍上,如大片醒目污渍。
他没有置身事外,而是领着一众士兵以身作战,下手狠又准,接连斩杀数位流匪,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相反,流匪这边在知道中计后,士气削弱,已如强弩之末。
在南廷玉杀掉他们的三当家鬼罗刹后,他们彻底落败,逃走不掉,不得不战死在最后一刻。
日头不知何时落下,峡谷升起寒意,血水汇聚成河缓缓流淌。
流匪全被歼灭,铁骑军也死伤不少。
南廷玉站在一堆尸骨前,看向缚着罗刹面具的尸首。
他死不瞑目,爆裂的右眼直勾勾看着灰蒙蒙的天,似乎充满遗憾,却又可奈何,而他的两条恶犬,死在他左右。
南廷玉收回视线,手中的剑抵着地面,血水一点点汇落下来。
山风逐渐洗净死亡的气息。
“殿下,你没事吧?”沈平沙顾不得受伤,匆匆上前问道。
南廷玉:“孤没事。”
沈平沙笑着道:“多亏殿下您料事如神,猜测到他们可能在这里伏击我们,现下,我们以最小的伤亡成功歼灭所有埋伏的流匪,共计三百七十二人。”
须薄山地势险峻,但在他们行军路上适合做大规模偷袭的地方却只有两处,一处是须薄山脚下,一处位于须薄山最高的山峰,也就是此处,渡云峰。
这里山脉相接,峡谷纵长,流匪若想以少胜多,只能从这里下手。
南廷玉这几日时时观察,怀疑流匪极有可能埋伏在渡云峰山腰上,半道拦截他们,分散他们的兵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同铁骑军搏一搏。
是故,南廷玉昨晚眼睛恢复后,便立即带上一部分士兵夜探渡云峰,见到渡云峰半山腰上堆满石块,挂有铁索,猜到流匪的偷袭方式。
他便和沈平沙商量,由沈平沙带队上前,一切如旧,他则领着一部分铁骑军埋伏起来,等流匪入瓮后再现身,将他们一网打尽。
事情也如他所料那般顺利进展。
第17章 太子找她
沈平沙:“北上的这批流匪,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是他们中最凶狠的一派,属于流匪三把手鬼罗刹的人。这下,咱们也算是提前给蓟州城解了围。”
这批流匪本意是想阻截他们支援蓟州城的,现在不仅没阻截成功,反倒全被歼灭。
南廷玉擦拭长剑上的血,手帕浸湿依然也没有擦干净,他索性脱了外袍擦剑:“铁骑兵损失怎么样?”
沈平沙叹口气:“我方共计伤亡一百零三人。”
这场仗虽然打得漂亮,但伤亡也不可避免。
南廷玉环顾一眼四处,月色将周遭照得通明,受伤的士兵聚在一起等着救治,其他人则在清理战场,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