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见流矢久攻不下,便开始下一轮攻击,命人推下巨石,石块轰隆隆滚下,很快便击中铁骑兵,将护盾打散。
“呜呜……”山腰上的流匪吹响口哨,数十条恶犬猛如凶兽窜向下方,流匪们也顺着钢索而下,手持长矛利剑,对着护盾失守的方向下死手。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动起手来不顾生死,不计后果。
铁骑兵并未后退,立即改变应对策略,与流匪厮杀胶着起来。
双方一时打得不可开交。
鲜血浸着黄沙,漫天飞舞,兵戈映出冷光,悲壮苍凉。
世界仿佛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泥潭。
流匪在恶犬的帮助下,慢慢打破铁骑军的布阵,一步步逼近南廷玉的轿撵。
而沈平沙手臂受了伤,被两个流匪纠缠住,无法脱身,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手持弯月双刀的流匪鬼罗刹,一路杀到轿撵跟前。
鬼罗刹抬起手臂,刀刃淌着血挑开帘子,阴狠的脸色在看清轿撵里的情形后骤然僵住。
“轿子里没人!”
几乎是同时,半山腰上亮起刺目的冷光,号角声仿佛从无边深渊中传来,震得人心神欲裂。
流匪纷纷向上抬起头,发现他们原先占据的位置不知何时被乌压压的铁骑兵占领了。
转眼之间,瓮中之物成了他们自己。
第16章 南廷玉救下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糟糕!我们中计了!快走!”
谷间流匪顿时慌作一团,想要寻路逃跑,只是峡谷前后小道先前已被他们自己用巨石堵住。
现下,他们算是作茧自缚,被铁骑军里外包围,困入笼中。
持弯月双刀的鬼罗刹,左半边脸缚上面具,面具下隐约烧毁的皮囊,和突兀的眼珠子,瞧着甚是狰狞可怕。
谷风烈烈,吹得他身上麻衣晃动,手中刀刃滴血不止,他身旁站着两条龇牙咧嘴的恶犬,同他一样凶狠好斗,他阴鸷盯着山腰一角,那正是南廷玉所在的地方。
南廷玉站在黑压压的铁骑兵前方,白色长袍甚是醒目,他垂眼,声音被谷风裹挟下去:“降还是不降。”
声音透着不可一世的威压,似如来五指从上而下盖住谷间,寂静无声中,震慑悬在头顶。时间仿佛静止,唯有额头的汗、身上的血在缓缓流动。
降还是不降。
这对于他们这些流匪来说,从不是一个可以抉择的题。
从走上这条路,就注定他们只能战斗到最后。
鬼罗刹嘴角慢慢笑起,抬起右手弯刀指向南廷玉的方向,下一瞬刀刃暗扣打开,一把细长的尖锐暗器直直刺向南廷玉。
“不降!”
怒吼声震动如来五指,寂静的帷幕被刀光剑影撕碎,世界再次乱作一团。
天昏地暗,日月颠倒。
呜咽盘旋的谷风,浸透着血腥味,涌入喉间似穿肠毒药,马鸣犬吠,筑成伴奏。漫天黄沙成了这场厮杀下的见证者。
大抵是有了支援,峡谷里的铁骑兵斗志昂扬,与这群穷途末路的匪寇进行殊死搏斗。
南廷玉避开暗器袭击,抬手挥下,半山腰上的士兵便身形如魅飞快加入战斗中。
峡谷尸体堆积的越来越多,嘶吼声却越来越激烈。
一截还在跳动的手臂坠落到粮草下,鲜血从动脉喷洒而出,沾湿郁娘的面孔,郁娘眼中的世界瞬间变成血红一片,吓得想要尖叫,可害怕出声引来流匪,又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心中正犹豫要不要推开这截断臂,忽然一个腹部中箭的铁骑兵被踹到车辇下,大口吐着血,距离她藏身的粮草处不过咫尺距离。
流匪拎着刀蹲到铁骑兵跟前,咧开嘴发出恶劣的笑声,故意用手转动箭矢折磨他。
那铁骑兵看着年岁不大,年轻的脸庞痛得目眦欲裂,手背青筋暴跳,攥紧手指想要奋起反抗,却又被流匪一脚踩中胸口。
流匪猛地拔出长箭,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