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京腔说“一根筋。”

这个?形容词把纪慕云逗得先仰后合,半晌,用帕子抹抹笑出来的眼泪,“四小姐我不管,有七爷和宝少爷、宝少奶奶呢。”

离得越远,越舒心?。

之后她?絮絮问?了许多?,金陵旧邻居,京城的八卦,说的渴了,咕嘟嘟喝了一杯茶,兀自不足,用帕子垫着剥开福州蜜桔,分给弟弟一半。

轮到纪慕岚发问?了。“姐夫这边,上?峰可还能相处?”

她?把儿子上?学?的事情简单说了,“现下看起来,董知府是个?明白人,遇到大事怎么样,还得再看看。”

又说起同僚:“待我们十分客气。”

纪慕岚点点头,问?侄儿:“两个?小的呢?”

“一个?比一个?顽皮。”纪慕云眉宇间带着轻松,指指自己又指指弟弟:“我小时候刻苦得很,你和你姐夫就不用说了,人家宝哥儿也踏踏实实的,唯独到了你两个?侄儿,一日日的上?树翻墙,动?不动?溜出门。”

“你姐夫现下年纪大了,心?肠软,对?两个?小的宠溺的很。”她?笑道,“人家都说严父慈母,到了我们家反过来,若不是我整日拉着脸,那?两个?啊,早就把家翻过来了。”

纪慕岚嘿嘿笑,“过两年下场,若不争气,让姐夫使劲打。”

“可不是,如今我觉得,还是姑娘好。”纪慕云提起女儿就欢喜,“上?一回,我给你姐夫商量,招个?女婿回来。你姐夫不答应,说,说出去不好听,我就告诉他,姑爷得我看准了才行。”

说完自家,她?关心?起弟弟来,叮嘱了许多?翰林院的事情,“你在金陵有些名气,到了京城尤其翰林院就不算什么,个?个?是饱学?鸿儒,胡子那?么长。你这探花郎说出去好听,可三年一届,在那?里算不上?稀罕。”

纪慕岚点点头。

太阳在天空慢慢移动?,屋檐下面的影子越拉越长,卧房里的暖姐儿和新朋友芸姐儿香甜地睡着,纪慕岚慢慢剥开一个?橘子,分给姐姐一半。

絮絮半日,纪慕云把该说的都说了。

二表哥考中?进?士的时候,纪慕云能恭贺、调侃,到了自己亲弟弟就懒得说了。

以往弟弟是个?小孩子,要读书立业,要娶媳妇,要照顾父亲,如今弟弟成了探花郎,有老婆有孩子,到哪里都带着父亲,令她?这个?当姐姐的既欢喜又怅然--还用得着她?什么呢?

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以后啊,你姐夫想欺负我,我就告诉他....”玩笑话?没?说完,就被纪慕岚打断了。

“姐夫对?你不好吗?”说这话?的时候,他没?什么表情,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判断“姐姐有没?有撒谎、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