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只当皇姐是冲着太子的权势而依附他,如今太子有难,皇姐不离不弃患难与共。”

“真叫三弟我羡慕得紧啊。”

他声音咬牙切齿地压得低沉,挤压什么似的拧出酸溜溜的汁。

钟玉河也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却不知他意欲何为。

“有什么话不妨敞个明白,别跟我打哑谜。”

“皇姐可曾用过早膳?”钟知生突然问。

“不若尝尝三弟这里芙蓉糕,想到皇姐要来,我特地去城东买的,排了好长的队呢。”

钟知生这话确是真心实意,他猜到钟玉河要来,特意想叫钟玉河尝尝这芙蓉糕。

前两次钟玉河都没吃上,如今太子这个阻拦已经被他亲手困在皇宫,他多想叫钟玉河吃吃芙蓉糕。

多想告诉钟玉河这些年被太子踩烂而无法送达到他那里的心意。

他不想和钟玉河针锋相对,甚而他如今的权谋有大半部分都是为了钟玉的。

钟知生漆目烁烁地看着钟玉河,闪烁着期待与欢喜。

然而钟玉河只是皱眉,不耐烦地把那盆芙蓉糕一袖子摔到他脚边。

噼里啪啦的一地狼藉。

瓷片碎和芙蓉糕崩裂在他脚边,甚而有些许糕点泥粘在他的衣摆边上。

钟玉河瞳仁都气得尖利地竖成一条线,他只当钟知生是讥讽他。

钟知生什么都盘算好了,连他要来都想到了,明摆着压他一筹。

“为什么呢?”钟知生的声音颤得像被狂风吹打的枯叶,仿佛顷刻摇摇欲坠,落地成泥。

“你总是把我的心往地上踩。”

“我不要命地地往上爬,就是想要爬到你面前,爬到你能看见我的地方。”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障碍是我的卑微,是别人的阻拦。”

“我读书习武、议事参政,甚至我去做我最讨厌的事情,成为我最讨厌的人,去追名逐利,想要成为能触及到你的人。”

“我把阻拦我的人都清除,多危险艰难我都去做,多脏的手段我都去用。”

“可到最后,为什么偏偏你眼里还是看不到我呢?”

“你眼里可以有太子,有钟鼓旗,甚而有那个薛豫立,为什么就是不能有我呢?”

“什么?”钟玉河听得云里雾里,压根就不明白钟知生的意思。

他们聊的明明是太子之事,如今钟知生又是哪出?

“你到底在说什么?”

第六十六章吃了

“我说……”钟知生的声音蓦然低沉下去,俯身从地下捻起一大块碎掉的芙蓉糕,下巴昂起示意钟玉河。

“吃了。”

“什么?”钟玉河眉间紧皱瞪向钟知生。

钟知生抿嘴朝着钟玉河逼近一步,眼底烁着暗芒,“最后一遍。”

“吃了。”

“你疯了?”钟玉河气得直发抖。

他抬臂就要去拍钟知生的手掌,却被钟知生一把控住。

“皇姐。”

“招数第二次试就不管用了。”

钟知生语调雀跃着阴森,脸凑到钟玉河的颈侧,若即若离地嗅着。

他想告诉钟玉河,刚才不过是逗钟玉河的,他哪里舍得呢。

然而他刚张嘴,脸就被钟玉河的另一只手打了个偏,脸侧连着嘴角都是火辣辣的疼,几乎要烧灼起来似的。

钟知生被打得愣神,惊愕地呆立在原地。

他怎么就……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钟玉河挥开禁锢他另一只手臂的手,挣脱开就要往外走,临走到门口却被钟知生打后面锢住。

钟知生拖着钟玉河就把他按在书桌上,桌面放置的笔墨纸张都被钟玉河剧烈的挣扎扫荡在地。

“钟知生!”

“钟知生!”

钟玉河的双手被钟知生一只手牢牢地钉在头顶,怎么也挣脱不得。

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