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

“我想我们有未来,我想天下有个好君主,太子只是被软禁,又不会失了性命。”

“娘子你莫气。”

薛豫立牵着钟玉河的手,侧着脸颊贴上去,“我只是想要个将来。”

“将来?”钟玉河目光莫名地看向薛豫立,“你可知我想要的将来?”

薛豫立茫然地仰望着他。

“我想要,九五至尊,万民来朝。”钟玉河的眼里烁烁地闪着光亮。

薛豫立像被他骇了一跳,“你怎会有如此想法,这……这……”

“那个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你想要珍宝,想要玉器,我都可以努力给你,可是那个位子关乎到天下,关乎到黎明百姓……”

钟玉河听得眼底的光亮一寸一寸地剥落下去,“够了。”

“够了。”

他怎么会觉得,薛豫立不一样呢?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的后背可以安心的交付给其他人呢?

薛豫立和林婉柔一样,都指望着他安分,想要干涉他的未来,却不曾想他想要的未来,究竟是什么。

第六十五章竟然

马车吱呀一声停驻,车夫回首向着轿子的人低声道:“主子。”

“到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拂开帘子,露出半张有些憔悴的面容,仰头看着牌匾上书的清波府。

钟玉河昨日一宿没睡,眼下都是青色的一圈,颓唐得像枯萎的花束。

他怎么也没算到,会折在薛豫立这个关卡。

事到如今,老三都已经都是拉拢薛豫立了,就说明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本来只要保住太子,坐山观虎斗,等着他们两败俱伤他再从中得利就好,可现在太子被软禁,虽是罪名没有坐实,可钟知生难道不知道扳不倒太子吗?

他费尽心思地栽赃太子,怕是就为了太子被软禁,权力有暂时的悬空。

他要这段暂时的悬空做什么呢?

钟玉河猜不透,但他觉得这一定是至关重要的,既然猜不透那便不猜了,索性去探探钟知生的底。

反正在钟知生眼里,薛豫立已经是被拉拢的自己人,那他去看望看望也无可厚非。

毕竟,钟知生还得叫他一声皇姐呢。

钟玉河大步迈向府门,还未向守卫说明,就有管事从里面出来请他进府。

钟玉河皱眉,心里也是一紧。

钟知生怎么知道他会来?

明明他和钟知生压根就没怎么接触过吧。

他对钟知生的印象,还停留在是个贱婢所生的落魄皇子,并不怎么留意自己和他有交集。

“公主殿下,主子他恭候您多时了,请吧。”管事作揖道。

钟玉河颇感奇怪地踏步进屋,却不见屋里有人,只桌子上摆着一盆精巧的芙蓉糕。

钟玉河再三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正准备出去的时候,门却被骤然关上了。

钟知生清俊的脸背着光蒙着一层阴翳,朝他走过来。

钟玉河有些被吓到了,脚步踉跄地后退着,两三步就被他逼到桌角。

钟玉河的脚被桌子腿绊了一下,反射性地撑了一下桌子。

钟知生就就着这个姿势俯身,耳边细碎的发垂在钟玉河脸上,绕动着惊人的痒。

钟玉河一把推开他,面色不善地挠了几下有痒意的脸,脸颊霎时就蒸起几道薄红。

“三弟这是做什么?”

钟知生抿嘴而笑,直身背手,腰杆挺直得宛如青松,“不做什么,见皇姐将要摔倒,扶上一把而已。”

“皇姐以为我要做什么。”

钟知生的脸凑近到钟玉河面前,眼底映着他水盈薄红的面容,不由地伸手缓缓摩挲着他的面容。

“我倒是想问问,皇姐想要做什么?”

钟玉河面有怒容地啪地拍开钟知生的手,钟知生整个手背都叫他打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