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厌我弃我,唯有你……唯有你不行!”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我负尊师恩,负父母命,负兄弟情,负天下人,可就是没有负过你钟玉河!”
“我敬你、爱你,不惜用心头精血喂养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弃若敝屣?”
太子步步逼近钟玉河,像只青面獠牙的讨债恶鬼。
钟玉河不自觉底滚动了下喉结,心虚胆寒地往后退了几步。
钟鼓旗的脑袋还是昏沉发胀,自顾不暇却还是执拗地挡在钟玉河面前,宽大伟岸的身躯将钟玉河遮得严严实实。
太子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钟鼓旗被吮得青紫发红的喉结,直想一刀割断那碍眼的咽喉,叫这根横在他和钟玉河之间的利刺彻底消失。
“你有什么怨气都往我这儿撒,吓唬他做什么?”钟鼓旗眉头紧锁,肌肉紧绷着蓄势待发。
妒意浓稠,反而泼灭他血管里沸腾的怒意,滋生一种心如死灰的冷静,太子轻蔑地嗤笑一声,眼底却暗沉得没有一丁点儿的笑意。
“你知道什么就敢上赶着往他身上凑,等你知道了以后,怕是逃都来不及逃呢。”
世人皆为你艳色靡靡而来,只有我爱你不堪。
只有我。
钟鼓旗感觉到背后的身子蓦地僵硬了,他心疼地握住背后人的手,触手是微凉的软肉,捎着山洞里水汽的湿意。
他以为钟玉河是吓坏了,忙不迭地反驳道:“我怎么就不知道,我知道得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太子面色一怔,狐疑地审视着钟鼓旗。
“四弟,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钟知生和煦地笑着,像是压根没有感觉到紧张窒息的氛围,只眼底沉沉浸染,尽是郁色。
钟鼓旗抿抿嘴,想着钟知生迟早要知道钟玉河的男儿身,还不如现在就说个清楚。
“皇姐……皇姐他其实是男子……”
“三哥,你知道就好,可干万别往外说.”
钟知生瞳孔微缩,如当头棒喝,狼狈地往后踉跄了一步,扶着石壁才堪堪没被惊得跌坐在地。
钟玉河躲在钟鼓旗身后,一口银牙咬得嘎吱响恨不得把钟鼓旗扒皮抽筋,叫他不要往外说还巴巴地抖给别人听,生怕他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太子却是乐不可支地笑出了声:“你就……你就知道这个……”
钟鼓旗匪夷所思地皱紧眉头,“不然呢?”
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吗?
太子眉眼弯弯却藏着凌厉阴寒的刀子,嗓音阴测测的低沉喑哑,“皇姐,他在问呢,你说要不要告诉他呀?”
第十八章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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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旗能感觉到钟玉河缩在他背后的身子猛地一颤,握在他掌心的手几不可见轻微痉挛着,楚楚瑟瑟地发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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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把钟玉河揽在怀里好好抚慰,就被钟玉河毫不留情地一把甩开手,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钟玉河朝着太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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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旗焦急地拉住钟玉河的袖子,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钟玉河蹙着眉瞪过来的厌恶面色凶得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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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使劲儿把袖子从他手里扯出来,乖顺地伏在太子胸膛上媚笑着,“长天想什么呢,皇姐怎么舍得抛下长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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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不是故意凶长天,只是皇姐心里好气又好怕。”
钟玉河怯怯地啜泣着,一哽一哽地哑着嗓音哭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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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以后都不见得你来哄我,你还疏远我、不理我,我走失在深山你也狠心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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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冷多怕呀……”
“我好不容易盼到你,可你一来就跟别人打架来吓唬我。”
他哭得鼻尖都泛起嘟嘟的粉红,漂亮的眼中红肿得跟桃杏儿似的,啪嗒啪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