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欻低眸瞧了眼她的肚子,记得她不过吃了半碗饭,用的还是跟萧善一样的小碗。

因为有披风遮挡,他无法一眼看到她的小腹,但回想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的确不像能装多少东西的模样。 “我不如郎君如此强壮,自然胃口要比郎君差上许多。” “嗯。”

萧欻颔首后,宓瑶原本以为他闭嘴走开,但谁想到他脚步一转,与她一同出了院子。 看样子是要跟她一起散步?

这个猜测让宓瑶心中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萧欻不会也被人穿了吧? 饭厅里脾气比平日好了不说,这会还晓得讨好美人,陪美人散步了。

幸好萧欻没让宓瑶惊吓太久,走了几步他开口道:“你给我写得第二封信是什么意思?“ 冷冽的嗓音与冬日的夜风相似,萧欻不是陪她散步,而是兴师问罪来了。

离她写那封信都过去七八天了,宓瑶也不记清自个写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就只记得当时不爽的情绪。

“我记性不好,郎君突然那么问我,我一时想不起来,我应该没写什么冒犯郎君的话吧?若是写了,郎君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对上宓瑶柔媚的眼眸,萧欻帮她回忆道:“你写了‘萧郎真聪明,没想到世上还有萧郎这般聪明的人,若是世人都跟萧郎一般聪明就好了,我能嫁给萧郎真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气’。”

听到萧欻面无表情平铺直叙地背诵她曾经写过的内容,宓瑶眨了眨眼。 她写这些话的时候,觉得自个有一点阴阳怪气,如今萧欻一背出来,听着就是像在毫不遮掩的骂人。

“萧郎怎么能用这般的语气提及我给你写的私笺,女儿家跟男子的语调不同,我明明是说‘萧郎真聪明!’”

宓瑶姿态多了几分扭捏,双手握拳放在脖颈下,倏然睁大了眼,一脸惊喜地开口,“郎君你瞧,我是这样写的信,可不是你那种轻蔑的态度。”

哪怕学字学得晚,萧欻也不觉得他会傻到分不清旁人文字中透露出的态度。 他回府后她先是避而不见,而后在用饭的小厅,她的姿态也是十足的敷衍。

而正好见过她方才的冷淡,这会触到她脸上堆砌的笑容才有了比较,确定她之前是故意的无视他。 她不想与他说话,他应该觉得省事才对。

但想到她写给他那封濮青说是给他道谢的信件,他偏生不想她那么恣意,想如何就如何,他就是要挑破她的隐藏的情绪,看她在他面前惊慌失措。

“你到底是在置什么气?濮青说你并未插手赵家的事,而是把册子交给了汪家处理,就是这般,你别与我说你觉得累到了,所以要给我写一封阴阳怪气的信。”

见自己撒了娇,萧欻不但不算了,还有深挖到底的意思,宓瑶脸上的笑容淡去。 “郎君觉得我置气,那我就是在置气吧。”

她心绪平静下来,就后悔自己一时意气给萧欻写了那么一封信,她那一刻是发泄轻松了,但萧欻看到信之后,少不得烦她。 看吧,这就来烦她了。 “所以你在不满什么?”

萧欻见她被风吹得缩颈子,拎着她衣裳上面垂下的毛球,把她拉到了遮风的回廊下面,“在这说,若是还觉得冷就回屋说,别寻什么太冷嘴张不开的借口。”

说他聪明他还不认,这不是都把她会找的借口琢磨到了。 既然萧欻非要个答案不成,宓瑶瞧向他:“我在不满郎君不如我想得那么好。”

触到她眼中的认真,萧欻皱眉:“什么意思?”

“洞房时我跟郎君告状,郎君不安慰我,说什么让赵五郎偷了我,我晓得郎君是被我叫停太多次,心中不满,所以说这般的话泄愤,因此我没觉着生气,因为我信郎君的人品,知道郎君不是那般的人。”

听到宓瑶说信他的人品,萧欻轻嗤了一声。 宓瑶只当没听见:“而后郎君也证明了我信任,与我解释不是没有在意我说的话,只是赵五郎身份特殊要徐徐图之。”

“郎君大概觉着自个做得够好了,去为我收集了对付赵家兄妹的证据,还交代了濮青让我随意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