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装的全都是她最贵重的首饰。

桓冠斌被宓瑶语气中的讥讽刺伤,面皮涨红:“这些是阿琇收拾的行囊,与我没有关系。” 宓瑶眼波流转,轻瞥了他一眼,明显不信。

“嫮嫮你怎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这半年来是不是有谁跟你说了什么?”

宓瑶昏迷时,他还在惊叹她的美貌,觉着她美过从前,往常只占三分春色,如今粉面含春,幽兰之姿,美的不似真人。

而今她醒来张嘴就是挖苦嫌恶,让他无法在欣赏她的美面。 “看不上你就是不可理喻?” 宓瑶抱紧了身上的白狐裘免得自己在这破地方冻病。

大兴崇尚丰腴美人,偏偏原主喜爱魏晋风流,觉着美人就是削瘦才有仙娥般冷清之美。 而原主天生又是玲珑有致的基因,她刚来时胸被缠得喘不过来气,肚子也饿的呱呱叫。

与她穿来过来后相同,原主平时也常不下床行走,但不同的是她是因为懒,而原主是因为折腾自己吃不饱体弱缠绵病榻。

这段时间她极爱惜身体,到了深冬时节,一场风寒,一个喷嚏都没打过,她真怕今日倒霉受寒风来场大病。 而人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几个时辰后,宓瑶头晕转醒。

桓冠斌有几分骨气但是不多,他嫌她嘴毒,用迷药又把她迷晕了一遭。 没说报复她把她抛弃路上,而是扔了她充满铜臭的首饰匣。

车也换了,只是从脏马车换成了铺着稻草搭了围棚的牛车。 感受到开始发干发热的喉管,宓瑶觉着他还不如脾气大一点,直接把她给杀了。

反正她本就是个死人,享受了那么久死了也不亏,但让她受没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的苦就让她心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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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第三章

“你脑子是有什么毛病?”

桓冠斌听到佳人冷语,态度已经不复之前那般热烈,晓得她是不满马车换牛车,解释道:“如今我们要走陆路离开荆州,到合适地方才能乘船前往池州,马车太过显眼,牛车方便出城。”

嗅着身上混合了底下草垫相同的土腥味,宓瑶猜到白日时桓冠斌为了掩人耳目,应该把她藏进了潮湿的茅草。 想到这个,宓瑶神色难看。

“离开荆州,去往池州又如何?你是在池州有大官亲戚,还是你桓冠斌本事过人,在旁人不知的情况是隐藏豪商,产业遍布大兴,池州有几十个铺子供养你吃喝拉撒。”

“商贾是贱业,嫮嫮怎会觉得我会经商……”

“那是因为我未曾想过有人会如此无脑。我姨母不过县令夫人,你打算借着我去她那里白吃白喝多久,你一无才华二无家族托底,你脑子入水觉着我倾心于你,非你不可就算了,你就不能考虑到了池州过后,你要靠什么过日子?”

嗓子不适,宓瑶越说越气,“我每日吃的,喝的,脸上摸的,身上戴的,你供得起吗?你掳走我之前没有问过我的意思?”

“半年避而不见,退回了所有你送的物件,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什么我嫁人是为了你好,对,我的确是为了你好,你这样的穷鬼,如何配得我这般的美人青睐,你我之间犹如天堑,你祖坟冒青烟运气好能与我相好了几日还不知足,竟然妄想霸占我一辈子。”

“嫮嫮……” 桓冠斌倒也不是死皮赖脸到了极致,白日宓瑶说的话,他事后细想,就觉着他可能是一厢情愿,宓瑶或许真已变心,不觉他是那个知她懂她的良人。

本就想自己策划这出营救带了自作多情的成分,再听宓瑶句句剜心之语,桓冠斌眼眶泛起泪光。

他本就不是什么恶人,不过是家中曾经风光,家中长辈交道要标榜身份,不堕家族之威。 往常宓瑶是最爱他的清高,不似俗人,谁知现在都变成了她看不上他的指摘。

见他落泪,宓瑶没有心软,而是更为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