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是假话,那几天他状态很不好,脑子里总是控制不住去想些杂乱无序的东西,又经常耳鸣心悸,或许是因为夏日的来势汹汹加上失眠熬夜的副作用,又和无法控制的低落精神撞到一起他冥冥之中能模糊感觉到自己错过了什么,没有理由,但就是知道,于是开始是食欲不佳,接着就是恶心反胃,然后发展到呕吐不止。

但现在他已经想清楚了,回不去日子也要继续过,就算要死也不能是自己把自己活活饿死。

只是即便如此,他努力想要吃下去什么,却反而越吐越厉害,像吃下去是砂石粒一样,钝而粗粝棱棱角角磨在胃里搅成一团,吃药作用也不大,只能勉强喝下几口粥。

不过好在换了好几种药后,总算有一种见效了。

吃了米囊丸后的确食欲渐复,可能因为吃得下东西了,偶尔会让人有一点活过来的感觉,心情像朦朦胧胧地浮了一点儿起来,但似乎这种稍微的轻松也维持不了太久,精神总忽好忽坏,时高时低地吊着也没个准,让谢奕瑕开始烦躁起来他不能总是靠药吃饭吧?

所以他今天想试一试停药,结果没吃几口又开始反胃恶心起来,只好胡乱嚼了两三颗药,把呕吐感压了下去,饭自然也没胃口再吃了。

谢奕瑕靠在谢怀璧的肩窝里,他半低着眼,有些恹恹地轻声说:“我只是……觉得总是靠吃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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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番外【平·傅闻紫殿深深处】肆

谢奕瑕好像一下子被从崩溃的状态中惊醒了,他瞠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地上那盏碗口大的随珠牡丹被砸碎成七八块,还有无数小碎块晶屑,莹莹烁烁,裂散一地。

“我是……是不小心……”他嘴唇开合了几下,然后捂着搅成一团头部,竭力想要冷静下来把事情讲清楚,却因为涣散的思绪而语无伦次地反复道,“莺粟是真的有毒,只是……只是……只是这里人都还不知道,但是它真的是……”

谢怀璧侧着脸看着那盏随珠雕成的碎到不成型的昆山夜光,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的面容淹没在阴影中,只影影绰绰地映出一点随珠蓝盈盈的零星碎光。

谢怀璧忽而轻轻笑了一下:“没关系的,你不用道歉,反正你本来也不喜欢昆山夜光,‘应怜萱草淡,却得号忘忧’是不是?”他没有等回答,只是自径低低吟念着,“压径复缘沟,当窗又映楼。终销一国破,不啻万金求。鸾凤戏三岛,神仙居十洲。应怜萱草淡,却得号忘忧……鸾凤戏三岛,神仙居十洲。应怜萱草淡,却得号忘忧。”

博山炉徐徐吐着雾烟,炉下的盘中盛着浅浅一层香汤,因热气也缓缓蒸出香云,如海四环仙山。

谢怀璧隔着雾看来,泠泠的香雾升腾着,让那张丰艳秾丽的面容显出一种虚幻不实的美,即便他面无表情,甚至在一瞬间还有一丝冰冷而狂暴的怨毒,却依旧呈现着迷离而妖冶的美丽。

“这里不知道,那么……白月奴是在哪里知道的呢?”他低而柔郁地问道,捧住了谢奕瑕的脸,打商量似的像要与他可爱的小儿子交换一些亲昵的小秘密,“告诉父王,好不好?”

谢奕瑕张了张嘴,茫然地看着人,这实在是一个难以解释、也无法去解释的话题,因为如今世人都认为莺粟是一种名贵观赏花和药材,他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最终只能极颓乏又极疲累地解释着:“我……我……但总之这种花整个都有毒,而且久用成瘾,是戒不掉的……真的不能……”

冰冷的掌心游移在青年的侧颊,凉而湿润的气息吐在他的皮肤上,让人不寒而栗。

“真可怜啊……”谢怀璧喃喃地念着,他的唇边缓缓地浮现出一抹笑容,那双眼睛流动着冰冷而迷人的光,如蜥蜴与蝮蛇的竖瞳,如昆虫的复眼。

就像是蝴蝶,总使人惑于他翩跹飞旋时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