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奕瑕好像一下被这声音惊醒,从那种玄妙难名的状态中惊醒,如魂灵从半空中倏忽摔落回躯壳中,他猛倒退一步,茫然地看着四周,那种眼神就如一碰就会碎的泡沫,然后他的眼缓缓地垂了下去,“不用了……”

“怎么了,为什么又不要了?”谢怀璧回过头来,柔和地问他。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只是有,有点……我就是有一点……”谢奕瑕轻轻摇了摇头,他说了好几次,但都没有完整说下去,只是茫然又十分倦乏的样子,“我也不知道……”

“没事,没事,乖,回去睡,好吗?乖,乖……”谢怀璧用手心贴着青年柔软的发丝发顺抚着,就像蝴蝶去拨开一朵未开全的花,他缓而柔地低语着,然后慢慢、慢慢将人抱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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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就朝生夕死嘛。大椿是上古树木,以这个树的时间来计时,八千年发芽长叶子算一个春天,八千年叶子落算一个秋天。野马尘埃是,风吹起来的尘埃,像野马崩腾带起来的灰,是生物呼吸导致的。鲲鲸嘛,鲲鹏又叫千尺鲸所以鲲鲸也是别称,鲲鹏变鸟是六月。鲸波是惊涛骇浪。蜗角是说很微小的东西,蜗牛左角上有个国家叫触式,右角上有国家叫蛮氏,两国家为争地盘打仗,打的血流成河伏尸千里。都是逍遥游里提到的东西。【更多科普唠嗑见论坛,这里不够写啦】最后,你要问我如果出去了能不能穿回去,那我当然告诉你能啊,不要问原理,问就是能,反正我可以瞎几把设定。太子知不知道他儿子不是正常人啊,大概知道吧,就是古代人的那种脑洞,但是看破不说。

第67章 番外【平·傅闻紫殿深深处】叁

太子病了。

且病的很重。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里,太医院都为此头疼不已,可能是苦夏,但是比以往要严重的多,最开始仅仅是精神不佳、食欲不良,后来渐渐发展到食不下咽,最严重的时候根本什么也吃不进去,因为任何东西吃进去不用一时半刻,就会全都吐出来,甚至掺杂着胆汁,简直吐得人心惊,像是下一刻就会呕出半颗鲜红色的心。

药方一次次换,又一遍遍改,但都没有什么太大作用,一连试了七八种,直到换了米囊丸,才见了效用,太医院上下也总算暂歇了半口气。

※ ※ ※

七月初七,天阴。

因着太子的病,有波殿里最近气氛都不是很好,但当着节,使女们也还是悄悄在两边垂鬟里编上一条鲜色丝带,轻手轻脚做事的时候忍不住换个眼神,露出点儿期盼又忧虑的神情。

殿中没有点灯,昏暗的天光从斑驳的湘妃竹外照落进来,那盏随珠雕成的牡丹搁在床头,盈盈漫着水光。

谢奕瑕闭着眼躺在床上,伸手压了压胸口,终于感觉漫堵在食道口的作呕感消下去了然后才翻了个身,支着胳膊用掌根揉眼窝,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床边陷下去了一块。

“怎么样?想吃点什么吗?”谢怀璧俯下身低低地问。

“不是很饿。”谢奕瑕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你今天没吃什么呀,那喝一点粥好不好,用米囊籽、参末和芋蓉熬的,每天两遍,解反胃不下食的。”谢怀璧把他搂起来,另一只手朝外招了招,就有使女端着碗过来了。

谢奕瑕回想起近日吃的蜜丸那种浓烈的甜和稠腻的香气,喉咙似是有意识抵触般堵着梗了一下。

“我今天吃过药了……要不然明天吧。”

“这个不妨碍吃药的,是咸的,喝一点尝尝看吧,如果实在不想吃就算了。”

谢奕瑕盯着面前微泛焦黄的粥糊定定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垂下眼,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不过出乎意料,这粥并不难喝,带着一点咸的焦香,很好入口。

“乖,”谢怀璧温而软的嘴唇贴着他鬓角轻柔柔地吻了一下,“今天怎么回事呢?怎么吃饭前没把药先吃了?”

谢奕瑕抿了一下嘴:“不是有意的……